短短一封信,楚玉看了许久,当看完所有内容后,他猛然闭上了眼睛,指节因为用力攥着信纸而泛出青白色。
巨大的悲伤与一种荒诞的无力感将他笼罩,她竟然亲手将他推向了另一个女人。
“出去。”
他的声音嘶哑地厉害,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清荷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还想说什么。
“我让你出去!”楚玉猛地低吼,如同受伤的困兽。
清荷被他的样子吓到,不敢再言,慌忙起身准备出去,就在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听到“等等!”
“这信,你从哪儿来的?”
清荷将发现信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当她走后楚玉 便如疯了一般开始翻箱倒柜。
“一定有的,她一定也给我留了信的。”
他开始翻箱倒柜。
先是叶初年留在公主府的旧物箱。
他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她看过的话本子,把玩过的玉器,用过的笔墨…他抖开每一本书,检查是否有夹页;他摩挲每一件玉器,寻找是否有暗格;他甚至捏碎了她用剩的墨锭,看里面是否藏了东西。
没有,除了物品本身,什么都没有。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急躁,范围扩大到整个房间,乃至书房。
他拉开每一个抽屉,翻遍每一个匣子,检查她送给他的所有礼物—那个狐皮大氅,那枚除夕夜送的平安扣…
他将大氅一寸一寸撕开,里面除了布料,空无一物。
平安扣被他举起,对着灯光反复查看,甚至想将它砸开,但最终,他只是无力地将其放下。
这是她送的,他舍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给我…”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寻找的范围越来越没有章法,行为也越来越失控。
书架被推倒,卷轴散落一地,衣柜大开,她的衣物被胡乱扯出,仿佛这样就能从里面抖落出一封他期盼的信。
房间里一片狼藉,如同被暴风席卷过。
他累得几乎虚脱,颓然坐在这片狼藉中央,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白玉平安扣。
汗水浸湿了他的鬓发,衣袍沾满了灰尘,脸上是搜寻时蹭上的污迹,模样狼狈不堪。
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一个灯花。
这轻微的声音,却像一道惊雷,将他从疯狂的执念中震醒。
他环视着这片狼藉,这片由他自己亲手制造的、充满了绝望搜寻痕迹的废墟。所有的物品都在这里了,所有的角落都被翻遍了。
没有。
除了清荷手中那封将他推向别人的信,叶初年,没有给他楚玉,留下任何一个字。
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和思绪。
他不再疯狂,不再焦躁,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的虚无。
他缓缓松开手,那枚平安符滑落在地。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边无际的自嘲与苍凉。
她安排好了一切,安抚了忠仆,甚至“贴心”地为他选好了未来的伴侣。
却唯独,没有给他,留下一句告别。
或许,在她的计划里,他楚玉的感受,从来都不是需要被考虑的一环。
他只是一枚棋子,一枚用来完成她金蝉脱壳、并在“死后”继续被她安排人生的棋子。
他从狼藉中缓缓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整理好凌乱的衣袍。
脸上再无任何表情,如同一张打磨光滑的面具。只有那双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邃,里面仿佛有黑色的火焰在无声燃烧。
他走到镜前,看着镜中那个冷漠、孤寂、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身影。
“也好”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扯出一个微笑,“这样的话,等找到你的时候,就可以不用顾及你的感受,将你好好绑起来了。”
悦来客栈。
说书先生已经连续说了好几天驸马办案的故事了,今天,他们迎来了最高潮的部分。
说书先生惊堂木轻叩,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神秘“客官们,这最后一段,说来更是奇了。近来啊,京城里有那心诚之人,得了一梦。诸位猜猜,梦见了谁?”
“正是安宁公主!只见公主娘娘身着霓裳,立于祥云之上,容颜安详,全无怨怼之色。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