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警惕。

“单于刚到咸阳,希望休整几日,待朝会时与大王相见。”小太监在门口轻声禀报。

“寡人知道了。”赢政摆摆手。

单于?

赢政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若在从前,赢政或许会十分忌惮统一的匈奴——他们的铁骑骁勇善战,战力着实惊人,与秦锐士的差距并不太大。

“对了,若楚国之事已了结,就让将晨尽快回来。杀得差不多就够了,须懂得恩威并施。”赢政挥手命赵高退下。

匈奴。

单于是近年崛起的匈奴领袖,他统一各部,使原本分散的匈奴逐渐形成帝国形态。

随后赢政召来李斯:“李斯,你对匈奴有何看法?”

李斯眉头紧锁,显然对匈奴颇为忌惮:“大王,匈奴经单于统合,比以往强盛许多,对我们的威胁大增,尤其在灭燕之后,我们与匈奴接壤的边境更长了。”

“匈奴此来有何目的?”赢政背着手缓步走到殿门前,背对李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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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乎两种:议和或开战。单于刚统一匈奴不久,虽兵强马壮,但仍需休养,因此大概率是来求和,例如联姻,或寻求大秦的某些援助。”

李斯不愧为出色的战略家,短短片刻便分析出匈奴的来意。

“寻求大秦的帮助?”赢政声音陡然抬高。如今大秦四处征伐,国力空虚,哪还有余力援助匈奴。

更何况,援助匈奴岂不是养虎为患?

赢政神色微沉,心中已在思量是否该派将晨北上。

这些胡人,竟敢进犯大秦?

难道他们不知大秦有杀神将晨,曾斩敌数十万,仍不知收敛?

李斯嘴角微抽,禀道:“陛下,如今大秦国库已空。”

战争是什么?

战争打的是钱粮!

正如赢政所言,大秦历经数代积累与休养,到了他这一代,几乎耗费殆尽。

国库早已空空荡荡。

如今的秦国,实在无力再启战端。

若再拖延,将晨不仅没有后援,朝廷连阵亡将士的抚恤都发不出了。

赢政负手而立,这便是战争提前四五年的后果。

一切进展得太顺利了。

原本计划在二十四年左右灭楚,却提前四年完成。

如今,大秦的国库彻底空虚。

“大王,前线送来了战损统计。”小太监恭敬地呈上一筐竹简。

赢政随手取过一卷。

上面记载着帝国与敌方的伤亡情况。

赢政翻阅的是楚国的损失。

“登记在册的坑 ** 数达百万,战场斩杀二十万,总计一百二十万。因战乱波及及反秦行动导致的死亡约三十五万。”

总计一百五十万人。

一场灭楚之战,竟夺去一百五十万性命。

而且,皆因将晨而死。

一年过去,详细的战报终于呈到赢政手中,他看得心跳加速。

赢政不禁问李斯:“从前人人说寡人暴虐,寡人残暴吗?”

李斯沉吟片刻,答道:“大王自是圣明,何来残暴之说。”

“不,我想要做**。你可知小三儿曾如何评价我?他竟称我为慈父,是圣母。所谓圣母,便是如圣洁的母亲一般存在于众人心中——这分明是对我的侮辱。”

“我一直以为,小三儿并不了解我。我的残暴岂是他能想象的?六国因我而陷入水深火热。但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

啪!

赢政将竹简掷向李斯:“看看这战损。一场大战,他竟歼灭一百五十万人。是我格局太小,是我比不上他。”

李斯阅后咋舌。虽早有预估,但亲眼见到这数字仍令人头晕目眩。

这才是真正的残暴!

赢政感到自己尚有许多需要学习之处。

将晨身上确实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赢政原以为自己过往已足够残暴,如今却觉得那简直如同儿戏。

该杀之人,何必留存?

赢政决心不再如此仁慈。

更不愿被儿子比下去。

议毕,在这严寒时节,赢政难得邀李斯共浴:“来,你我君臣共浴畅谈。我要与你说些心里话。”

“大王当真要讲?”李斯问。

浸泡在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