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已抵至她颈间。

当当当!!!

假山周遭的厮杀声非但未止,反愈演愈烈。

抵抗异常顽强。

伤亡者众。

此番反秦势力人数众多。

皆为太子丹所召。

实则,死者多为糊涂丧命。

至死不明为何来此。

砰砰砰!!!

焱妃心若擂鼓。

唰!!!

太阿剑寒芒乍现,划破长空。

快得不及瞬目。

当焱妃感知到微风拂面时。

利刃已横于玉颈之前。

“公子剑下留人。”

墙头忽然飘下片片绿叶。

一道飘逸若仙的身影徐徐降落。

周身散发着醇熟的韵味。

首领命我传话公子,此人于阴阳家尚有大用。月神匆匆赶来。

望着地上已无生息的墨家子弟。

心底暗暗惊叹。

更令人心惊的是,地上还遗落着一截断臂。

虽不知属于何人。

但竟有人胆敢闯入将晨府邸救人。

思之令人脊背发凉。

你们说有用,就非得交给阴阳家不可?将晨转身,目光平静地直视月神。

此事...大王亦有所需。月神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平日的从容在将晨面前荡然无存。

她甚至毫不怀疑,若是此刻摆出姿态,将晨会否直接挥刀相向。

他确实做得出来。

何况躺在地上的墨家之人,月神认得。

乃是墨家的一位首领。

竟就这般殒命于此。

阴阳家与大王已达成更深层的合作。月神急忙补充。

将晨未作回应,只是缓步来到月神面前驻足。指尖轻抬对方皎月般的下颌:望阴阳家好自为之。

所谓合作?

将晨约莫能猜到几分。

这些时日,赢政衰老得不太寻常。

父皇的脾性也起伏不定。

气息甚是虚浮。

起初将晨以为父皇纵欲过度,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赢政何等人物,岂会不能自持。

细想之下,自上次父皇问及长生之事时,恐怕已萌生执念。

尤其随着年岁渐长,日渐衰弱,父皇对长生的渴求愈发迫切。

将晨深知,此事劝不得。

月神额上渗出冷汗:“大秦乃阴阳家盟友,我等必当竭力相助。况且,阴阳家与公子您素有合作。”

“剿灭农家时,我们出力不少。”月神紧接着补充。

确实,阴阳家的情报颇为可靠,能提供不少助力。

“既然是父王所要,带走吧。”将晨伸出手。

咔嚓!

“——!”焱妃发出凄厉惨叫。

她的双臂已被将晨拧成扭曲的形状。

狠,实在太狠了。

月神精通面相之术。

所谓相由心生,杀神之相总带着凌厉之气。

但将晨完全不同。

他的面容过分柔和,偏偏此人却斩杀了史上最令人胆寒的存在。

“但愿政爹能稍加控制。”将晨暗自思忖。

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更了解赢政的脾性。

别看将晨行事张扬,却从未触碰过赢政的底线。

否则便会如扶苏一般,沦为固执的愚者。

阴阳家确实掌握着某些神秘能力。

长生虽不可能,但延缓衰老应当可行——将晨心中推测。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可惜前来营救的刺客中并未见到太子丹,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某处不为人知的茅草屋里。

卫庄拖着血肉模糊的断臂来到此处。

“失败了,两人都未能救回。参与行动者除我二人外,尽数殒命。”卫庄叹息。

幸好聚散流沙主力尚在赵国。

若全员出动,他真不知能有几人活着回来。

太狠厉了!

秦军早已在外设下埋伏。

那些秦兵,实在狡诈至极。

将晨回来得太快了。

“居然失败了?”太子丹脸色骤变,“分明是十拿九稳的事,怎么会失手?”

他心中愤懑,几乎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