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给我等着!明天就把你们扔回那个鬼收容所!让你们跟那些流浪汉一起,被拉去边境喂狼!”
岳凯靠在冰冷的铁门上,听着老陈压抑的痛哼,心疼得拳头攥得咯吱响。
老陈扶着膝盖,额头上的冷汗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仍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药膏 tube,颤巍巍地递给他:
“多大点事……擦点药就好……”
岳凯一把抢过药膏,拧开盖子的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塑料管。
他蹲下身,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抹在老陈膝盖的淤青处——那片淤青已经肿得像个馒头,一按就往下陷。
“她踹你这里,是不是疼得钻心?”他声音平稳得可怕,眼底却藏着翻涌的怒火。
“不疼……”
老陈刚开口,就被岳凯打断:“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不会只扇她一巴掌。”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就得比她更狠,不然她永远不知道收敛。”
“跟疯婆子置气干啥?”
老陈拍了拍他的手背,烟袋锅在砖墙上磕出闷响,火星子溅起来,又很快熄灭,“忍忍就过了,总比回安置营被关铁笼强。”
“忍?”
岳凯猛地抬头,眸子里映着灯泡昏黄的光,像燃着两簇火,
“她骂我们是老鼠,是蛀虫,是该打死的野狗!这家人把我们当实验品,当垫脚石,你还要忍?”
他一拳砸在铁门上,铁门“哐当”一声巨响,“再待下去,我们不是被送进实验室开膛破肚,就是被扔去边境喂狼!”
老陈沉默着卷旱烟,火柴擦亮的瞬间,照亮他眼角浑浊的泪光。
他不是不知道危险,可他一个瘸腿老头,带着个半大孩子,除了这里,哪还有容身之处?安置营的铁网冰冷,边境的寒风刺骨,那些地方,比这别墅的杂物间更像地狱。
“等我攒够钱……”老陈的话被院门外嚣张的汽车引擎声打断。
王明哼着欢快的小曲,推开雕花铁门,公文包里的合作协议还带着油墨香。
几十万现金砸下去,安置营主管拍着胸脯保证,下个月就送两百个“货源”过来,这可是他晋升副总的筹码,想到这儿,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可当他看见客厅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肿成馒头的女儿,和像泼妇般捶打真皮沙发的李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蜡:
“怎么回事?谁把小雨弄成这样?”
“反了天了!是那个小畜生!”
李薇抓起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敢打小雨!王明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娘俩做主,我就跟你离婚!你赶紧把他们送进实验室!让那些医生把他们开膛破肚,死在手术台上!”
王明盯着女儿脸上的伤,太阳穴突突直跳,怒火往上涌。
可他更怕“实验室”三个字被外人听见。
岳凯贴在杂物间门板上,修真者淬炼的耳力堪比雷达,二楼的每一句争吵都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连李薇咬牙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喊什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王明冲过去捂住李薇的嘴,压低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霍金斯博士说了,首批两百个‘货源’下个月才到,他们得排到第二批!现在动他们,容易出乱子!”
“我不管!我要他们现在就死!”李薇狠狠推开王明,尖叫着捶打他的胸膛,“我女儿不能白被打!那个小畜生太嚣张了,他还知道实验室的事!”
“什么?他知道?”
王明的脸色瞬间变了,抬手狠狠扇了李薇一耳光,
“都是你这蠢货喊出来的!再闹,我真把你一起送进实验室,让你当实验品!”
岳凯猛地转身,一把抓住老陈的胳膊,力道大得让老人吃了一惊。
“他们要把我们送进实验室,”
岳凯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冰锥般的寒意,“李薇说,要让我们死在手术台上。王明已经和安置营谈好了,下个月要送两百个流浪汉当‘货源’。”
老陈手里的烟袋锅“当啷”掉在地上,火星子烫到他的脚都没察觉。
他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手抖得连烟袋锅都捡不起来:“实……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