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程舟用封泥堵上盖子缝隙,又另用酒精细细洗手:“我回来前被内务府的人堵住,跳水前还看到了大队兵马调动。”
其实这举动没多少实际作用,程舟近距离跟尸鬼拼斗,又在珠江水里游了那么久,要中招的话早就中招了,不过总比没有好,至少能降低一下纪云袖被传染的风险。
程舟回忆起前世末日文的描述,生化电影的画面,心里不禁有点发毛,倒不是说害怕,而是恐怖谷效应产生的本能不适。
“边处理伤口边说。”纪云袖不由分说,替他把袖子捋到手肘的位置,又嫌麻烦,干脆直接扒掉上半身衣服。
出去刺杀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
几年时间下来,程舟身上就留下了许多疤痕,有剑刺、有刀割,甚至弹丸留下的洞孔。
纪云袖眉头紧锁,为程舟处理伤口,手法熟练,显然对这类伤情并不陌生。
她轻轻抚过他的前胸后背,动作温柔,像是情人抚摸自己的心上人,不过,后续的下针,又好似在对负心汉出气,重要穴位扎进一簇簇银针,针尾微微颤动,可见劲力之深。
再之后,则是一阵啪啪啪声,纤手来回穿梭,不停按摩拍打。
瑶赤手的发力快优点,被纪云袖运用到极致,将一股细微的柔劲,变成了淋漓的甘雨。
于是那发青的肩骨处,开始渗出一些暗红的血珠。
程舟咬紧牙根,偶尔发出两声哼哼。
开始时候是痛的,后面是因为麻酥酥的舒畅感。
“这里东西不齐,眉心毒患没法处理,老弟你自己撑着。”
纪云袖从药柜中取出各种药材,迅速地调配好一丸膏药,贴在了肩膀处:“省城的同志撤得差不多了,还剩下精武联会的弟兄。”
同志这个名词可追溯到先秦《国语》,在当下几与反贼乱党同义,程舟与纪云袖之间,除了干姐弟与同门外,便是这种关系。
当初他学艺有成,出门几次路见不平,开始行侠仗义刷声望,与一名洪门大夫打过交道。
那名同行名曰帝象,倒也没成冤家。
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也长着一张似是而非的脸,跟前世某位老戏骨很相像,既通医术,更通拳术,武功极高,一双铁拳纵横四大洲,难逢敌手。
练拳如登山,一练一重天。
每一代人里,或许能出几十个一练大成的大拳师,但二练大成不会超出十指,有时一个巴掌都能数完。
这位帝象先生,便是当世罕见的二练大拳师,对上八极门的李同臣,三大内家拳合练的孙涵斋,估计也不分轩轾。
他自海外归来,周游各地,秘密联系有识之士,创立一个青天盟会,合并了许多会、盟、社,被尊称为大先生。
其人宣传的思想和抱负,出发点很好,可惜是空中楼阁,不切实际,随着时间发展,必会所托非人,遭到扭曲。
这是一支蜡烛,照亮黑夜,越烧越短,却非不灭的明灯。
君子之交淡如水,合则留,分则去,程舟能够看出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