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高手…”云澈喃喃自语,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忽略掉身体的痛苦和疲惫,将所有意识都集中在“破局”之上。
硬闯绝无可能。调兵强攻,时间来不及,且极易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对康熙不利。
必须智取。
她的目光猛地转向那几位太医:“孙院判,李太医!你们可知…有什么药物,能于无声无息间,令人…肢体麻痹,战力尽失?最好是能混于空气或水流之中?”
两位太医一愣,孙院判迟疑道:“这…此类药物自然是有,例如曼陀罗花粉、草乌提炼之…但要想瞬间放倒二十余名高手,且不惊动他人,所需剂量极大,提炼不易,施放更是极难…”
“若有现成之毒呢?”云澈猛地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例如…‘红颜殁’之毒?其性麻痹,可能外用?”
李太医倒吸一口凉气:“‘红颜殁’?…古籍似有提及,此毒可通过灼烧,化烟生效,嗅之者如遭梦魇,肢体绵软,神智昏沉…但…但此法同样凶险,施毒者若防护不当,亦会中毒!且…且我等并无此毒啊!”
“我有。”云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所有人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云澈的目光转向挽翠:“文玉给的药丸,取一颗来。”
“贵人!不可!此物来历不明…”孙院判急忙阻止。
“不是吃。”云澈冷静道,“她既要延我性命,这药丸即便不是解药,也定然含有能暂时压制或对抗‘红颜殁’毒素的成分…甚至可能,本身就是极低浓度的毒源!”这是基于现代药理学的大胆推测,“李太医,你方才说,此毒可灼烧化烟?”
李太医已然明白了云澈的想法,脸色煞白,声音发抖:“理论…理论上是可行…但…但从未有人试过啊!万一…”
“没有万一!”云澈斩钉截铁,“这是唯一的机会!孙院判,李太医,我要你们立刻以最快速度,将这药丸与曼陀罗花粉、草乌精粹等你们所知最强效的麻痹药物混合,制成尽可能多的…烟毒之剂!能否做到?”
两位太医被云澈眼中那股破釜沉舟的气势所震慑,互看一眼,一咬牙:“…拼上我等性命,尽力一试!”
“好!”云澈目光灼灼,“顾问行!”
“奴才在!”
“你立刻去寻苏麻喇姑嬷嬷,将此事密禀太皇太后!无需派兵强攻,但需准备绝对可靠之人,于堆秀山外围接应!待烟毒起效,立刻突入,清剿残敌,接应皇上!记住,一切以皇上安危为第一要务!”
“嗻!”顾问行深知此事千钧一发,立刻领命而去。
“纳兰容若!”云澈最后看向他。
“末将在!”纳兰容若挺直脊背,眼中燃烧着决死的战意。
“你熟悉路径,身手最好。烟毒制成后,由你…亲自带队潜入施放。”云澈的声音低沉下去,“这是最危险的一步,你可能…”
“万死不辞!”纳兰容若毫不犹豫,重重叩首,“末将定救回皇上!”
计划已定,整个静室仿佛被注入了一种悲壮而紧张的气氛。太医们立刻被引至隔壁房间,争分夺秒地开始调配药物。纳兰容若则抓紧时间调息,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恶战。
云澈疲惫地靠在枕上,方才那一番殚精竭虑的谋划几乎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脸上的红纹似乎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变得更加灼热鲜明。
挽翠跪在一旁,无声地流泪,小心翼翼地用湿帕子擦拭云澈额头的虚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夜幕笼罩了危机四伏的紫禁城。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孙院判和李太医捧着几个特制的、不易散味的油纸包匆匆进来,脸色因紧张和激动而涨红。
“贵人!成了!药性极烈!但…但挥发极快,需近距离施放,且效力大约只能维持一炷香!”孙院判急促地禀报。
“一炷香…足够了。”云澈看向纳兰容若,“容若,看你的了。”
纳兰容若接过油纸包,郑重地放入怀中,对云澈深深一揖:“贵人保重!末将去了!”
他毅然转身,带着几名精心挑选出的、身手最好的御前侍卫,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
接下来的等待,变得更加煎熬。
云澈闭着眼,却能清晰地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