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的震惊、恐惧和茫然:“顾公公…这…这是何意?那字条…那字条不是…”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无辜者突然被卷入阴谋的惊慌失措。
“答应小主不必多问,皇上自有圣断。”顾问行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请吧。”
两名太监上前,看似恭敬,实则不容拒绝地“请”云澈起身。
云澈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乾清宫面圣!那里是龙潭虎穴,也是最终的审判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恐惧和杂念,眼中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挺直了那看似柔弱却蕴含着无尽韧性的脊背,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在经过那盆水仙花时,她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那浑浊的水液。
证据…已经埋下。
走出永寿宫,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夕阳的余晖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上一片血色,肃杀而壮丽。
顾问行在前引路,两名太监一左一右“护送”着云澈,沉默地向乾清宫走去。沿途遇到的宫人无不骇然避让,低头屏息。
乾清宫东暖阁。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康熙并未坐在御案后,而是负手站在窗前,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清瘦而紧绷的侧影。苏麻喇姑垂手侍立在一旁,脸色同样凝重。
地上,跪着那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抖如筛糠的送药小太监。
云澈被带入暖阁,立刻跪伏在地:“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抬起头来。”康熙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没有一丝温度。
云澈依言抬头,脸色苍白,眼神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和一丝委屈。
康熙转过身,目光如实质的冰刃,落在她身上。他手中捏着的,正是那枚要命的字条!
“这东西,”康熙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回皇上,”云澈声音微颤,却清晰答道,“奴才也不知此物从何而来…方才送药公公来时,奴才因手臂伤痛起身不便,不慎碰落了衣袖中的一方旧帕,弯腰去拾时,似乎…似乎瞥见此物从帕中滑落…奴才还以为是哪位姐姐遗落的针线花样,便让公公看看…谁知…”她将“偶然发现”的过程描述得合情合理,将自己完全摘除出去。
“哦?”康熙的目光转向地上那小太监,“你说。”
小太监早已吓傻,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回…回皇上!确如答应小主所言!是…是从小主身边掉出来的!奴才…奴才捡起来一看,竟…竟是这等骇人之物!奴才不敢隐瞒,立刻就来禀报顾公公了!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啊!”他语无伦次,将过程复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字条的“偶然”出现和自己不敢隐瞒的“忠心”。
康熙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字条,目光深邃难测。
“孙之鼎…贵妃…”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眼中的风暴缓缓凝聚。
就在这时,顾问行悄然上前一步,低声禀道:“皇上,方才奴才已派人查问过,今日申时前后,确有御药房的人曾在永寿宫附近经过…另外,太医院记录,孙之鼎近日所领‘血枯藤’之量,确有异常…”
这些看似不经意的“旁证”,如同柴薪,投入康熙那早已燃起的疑心之火中!
康熙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猛地将字条拍在桌上!
“传孙之鼎!立刻拘拿永寿宫所有宫人,分开严加审问!查!给朕彻查!”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和帝王被触逆鳞的冰冷杀意!
“嗻!”顾问行立刻领命而去。
暖阁内只剩下康熙、苏麻喇姑、云澈和那个依旧跪地发抖的小太监。
康熙的目光再次转向云澈,那目光充满了审视、怀疑,以及一丝极其复杂的…探究。
“云答应,”他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近日…身体如何?”
来了!最终的试探!
云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她的回答将决定一切!她必须完美利用那盆水仙花带来的“平稳假象”!
她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恰到好处的困惑:“回皇上,奴才…奴才自中毒以来,一直体虚气短,近日…近日似乎略有好转,夜间惊悸稍减,但依旧畏寒乏力…今日太医请脉,也说脉象似有起色…奴才也不知是何缘故…”她将“好转”归功于“不知何故”,完美避开了任何主动服药的嫌疑,并将皮球踢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