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拼死一搏!
然而,那人在距离她藏身之处尚有十步远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手势——右手握拳,拇指内扣,食指中指并拢伸直,指向地面。
这个手势?!
云澈的脑中猛地闪过舅舅林慕白札记中的某一页插图!旁边标注着:“…西域拜火冥宗旧部,遇险求助时之手语…”
拜火冥宗?!那个神秘人背后的组织?!
就在她震惊之际,那人用一种极其低沉、仿佛刻意改变过的嗓音开口,语速极快:“时间不多!长话短说!吾奉‘鬼面’之令前来!令牌可还安好?”
鬼面?!是指那玄铁令牌?!他果然是那个神秘人的同伙!
云澈强压激动,从阴影中缓缓现身,却并未完全靠近,保持警惕,低声道:“在。”
“好!”那人似乎松了口气,语气急促,“‘蝎子’已死,线断于此。然‘影’之巢穴,已露端倪!其在宫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与西域‘圣火教’余孽、朝中某些勋贵皆有勾结!图谋甚大,绝非简单宫闱倾轧!”
蝎子?是指春熙和她那个被灭口的同伙?圣火教?又一个陌生的名字!朝中勋贵?!云澈心中骇浪滔天!
“尔近日所为,已触其逆鳞!彼等必欲除尔而后快!皇帝虽暂护尔,然其心思难测,亦有借刀杀人之意!尔处境危如累卵!”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让云澈瞬间清醒,却也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鬼面令吾传讯:彼等下一步,或将从尔身边之人下手,逼尔就范或引蛇出洞!尔务必警惕!尤其是…佟佳氏一族!”
云澈的心脏猛地一揪!家族!他们果然要对她的家人下手!
“吾等虽愿助尔,然宫中眼线遍布,行动艰难。此物予你!”那人迅速抛过来一个极小、用油纸包裹的东西。
云澈下意识接住,触手冰凉坚硬。
“危急时刻,将其置于烛火之上,可见讯息!但只能用一次!非万不得已,绝不可用!”那人语速极快,“记住!信任尔之直觉!但莫信任何人!包括…皇帝身边之人!”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脚步声和灯笼的光晕!巡夜的队伍似乎改变了路线,正向这边而来!
那人身体猛地一僵:“糟!快走!记住!活下去!唯有活下去,方能揭开‘幽冥之眼’之谜,为你舅舅复仇!”
说完,他毫不迟疑,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瞬间没入角门的阴影中,消失不见!角门再次无声合拢,仿佛从未开启过。
云澈死死攥着那油纸包,心脏狂跳,来不及细想,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原路狂奔返回!
身后的脚步声和灯光越来越近!她甚至能听到侍卫的低语声!
快!再快一点!
她如同惊弓之鸟,拼尽全身力气冲回永和宫后墙,手脚并用地翻过窗户,滚入室内,迅速关窗落栓,整个人虚脱般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冷汗如雨而下。
外间榻上,苏麻喇姑似乎被惊动,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云澈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良久,外间再无声响。苏麻喇姑似乎又睡熟了。
云澈这才敢缓缓吐出一口气,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感受着心脏依旧疯狂的搏动,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对话。
“影”组织!圣火教余孽!朝中勋贵!图谋甚大!
皇帝借刀杀人!
对佟佳氏下手!
幽冥之眼!为舅舅复仇!
还有手中这神秘的油纸包…
信息量巨大,且一个比一个惊心动魄!那个神秘组织“影”的庞大和可怕远超想象!而康熙的态度,更是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
但至少,她并非完全孤军奋战!那个“鬼面”背后的“拜火冥宗”似乎与“影”和“圣火教”是敌对关系?他们想利用她来复仇或达成某种目的?这无疑是危险的合作,但也是目前唯一的助力!
她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看向那油纸包。里面是一个比指甲盖稍大、薄如蝉翼的黑色玉片,触手冰凉,上面似乎刻着极其细微的纹路,看不真切。这就是那个一次性的通讯工具?
她将其贴身藏好,这是真正的保命符。
这一夜,云澈再无睡意。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