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周旋?
时间在高度紧张的筹备中飞速流逝。夜色渐深,宫灯次第熄灭。
亥时过半,云澈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旧宫装,外罩斗篷,悄然出了永和宫。她没有直接前往井亭,而是绕了一个大圈,从御花园的另一侧迂回接近,利用树木假山的阴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井亭周围的动静。
月色黯淡,井亭孤立在荒草丛中,四周寂静无声,仿佛什么都没有。但云澈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却告诉她,黑暗中,潜伏着不止一双眼睛!
她屏住呼吸,耐心等待。子时更响,悠远而清晰。
就在更声落下的刹那,井亭的阴影中,悄然浮现出一道身影!那人同样穿着深色衣袍,身形高瘦,背对着云澈的方向,仿佛早已等在那里。
来了!
云澈的心脏猛地收紧。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从藏身处走出,缓步向井亭靠近。她的脚步很轻,却 deliberately 发出细微的声响,表明自己的到来。
那身影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月光勉强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一张完全陌生的、大约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深邃冷静的男子的脸!绝非宫中的太监或侍卫!
“云嫔娘娘果然信人。”男子开口,声音低沉平和,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
“阁下便是‘癸’字号的主人?”云澈在距离井亭十步远处停下,全身戒备。
男子微微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主人麾下一执事尔。娘娘可称我…‘癸一’。”
执事?癸一?等级森严的组织!
“阁下费尽心机引本宫来此,有何指教?”云澈单刀直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对方周身,试图找出任何破绽或标识。
癸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娘娘可知,今日长春宫之局,若非我等暗中阻止,‘影’卫收到的命令,便不是质疑,而是…格杀勿论?”
云澈的瞳孔骤然收缩!格杀勿论?!康熙竟对她动了杀心?!还是…“影”卫自作主张?!
“阁下此言,可有凭证?”她强压震惊,冷声问道。
癸一淡淡道:“信与不信,娘娘自有判断。我只需告知娘娘,‘影’之首脑,代号‘玄’,乃西域拜火冥宗叛徒,性情乖戾,嗜杀成性,早对娘娘起疑。今日绛雪轩之会,本是其布局擒杀之局,被我等设法引开。然其疑心既起,绝不会善罢甘休。”
拜火冥宗叛徒?!“影”卫首领代号“玄”!云澈心中骇浪滔天,对方透露的信息太过惊人!
“你们为何要帮我?”云澈紧盯对方,“你们与‘影’有仇?还是…另有所图?”
癸一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我等与‘影’道不同不相为谋。助娘娘,亦是助我等自身。更重要的是…我等与林慕白先生,有旧。”
舅舅?!云澈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们认识舅舅?!
“娘娘手中的令牌,便是信物。”癸一的目光似乎扫过她藏匿令牌的胸口。
云澈瞬间明了!那玄铁令牌!果然是“拜火冥宗”的信物!而“癸”字号,或许是宗内与“影”对立的派系?!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云澈直接问道。
“合作。”癸一语气凝重,“‘玄’及其掌控的‘影’组织,已与宫中某股势力勾结,欲借西域邪术与朝堂之力,行倾覆之事。其计划庞大歹毒,下一次‘水厄’,目标绝非区区一废妃,而是…乾清宫!”
乾清宫?!目标是康熙?!云澈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疯狂!
“证据呢?!”她厉声问。
癸一从怀中取出一张极其薄韧的皮纸,手腕一抖,皮纸轻飘飘地飞向云澈,精准地落在她脚前。
云澈警惕地捡起,就着微弱月光一看——上面绘制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利用地下水道和宫殿结构设计的机关图,旁边标注着一些晦涩的西域文字和符号,其中几个节点,赫然指向乾清宫下的某处!而所需的引爆物,正是大量提纯的“赤髓”与一种名为“幽冥泉”的特殊“癸水”!
图纸的右下角,盖着一个清晰的、与她手中玄铁令牌上完全一致的——鬼面图腾烙印!
证据确凿!云澈的手微微颤抖,这图纸的真实性极高!对方所言非虚!
“此图乃我辈牺牲数名弟兄,方从‘玄’的一处秘巢中夺得。”癸一语气沉痛,“然其具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