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冰河险渡遇狼群(1 / 2)

鬼见愁崖下的冰河像条银白色的巨蟒,蜿蜒盘踞在两山之间的峡谷里。

冷志军蹲在河岸边,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向冰面,的一声闷响后,冰层上只留下个白点。

还行,够厚实。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指关节因为寒冷而隐隐作痛。

灰狼凑过来嗅了嗅冰面,老狗缺耳朵上的伤疤突然泛出紫红色。

它不安地用爪子刨着冰层,在表面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咋了老伙计?冷志军揉了揉灰狼的耳根,发现那里的血管跳得厉害。

这老狗比气象站还灵。金老爹踩着齐膝深的积雪走来,老人腰间挂着的铜铃铛结满了冰溜子,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

他蹲下身,用猎刀柄敲了敲冰面,侧耳听着回声:冰层底下有暗流,晌午太阳一晒准化。

刘振钢那二货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冰面上冲,皮靴底下的防滑钉在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金玉珠一把拽住他的背包带,银耳环因为突然的动作晃得厉害:找死啊?

她指着河中央一道不起眼的灰线,那儿冰层还不到三指厚,掉下去直接冲进黑龙潭!

鄂伦春猎人们开始解下爬犁上的绳索,熟练地编成安全绳。冷志军注意到他们用的是一种特殊的双股编法,绳结处还缠着防水桦树皮。金老爹从怀里掏出个皮囊,倒出些黑褐色的粉末分给每人一撮:熊胆粉,含舌底下能抗寒。

那粉末苦得让人头皮发麻,像是含了块烧焦的轮胎。刘振钢刚沾到舌尖就地吐了出来,脸皱得像颗晒蔫的冻梨。金玉珠翻了个白眼,直接捏住他鼻子把药粉拍了进去,动作利落得像给牲口灌药。

排成一字,间隔五步。金老爹把安全绳系在腰间,打的是个古怪的活结,踩着我脚印走,一步不许错。老人率先踏上冰面,鹿皮靴底特制的防滑纹在冰上留下清晰的印记,每个脚印边缘都带着细密的锯齿状纹路。

冷志军走在队伍中间,灰狼紧贴着他左腿。冰层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玻璃。走到河心时,他突然感觉脚底传来一阵异常的震动——不是来自冰层,而是远处的山脊。

狼群!金玉珠突然指着北岸的灌木丛。她的声音压得很低,银耳环不知何时已经摘下来揣进了怀里。

二十多对绿莹莹的眼睛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那是群越冬的饿狼,毛色杂乱,肋骨根根分明。领头的独耳公狼站在块突出的岩石上,前爪有节奏地刨着地面——这是狼群准备进攻的信号。

别跑!金老爹低吼一声,解下腰间挂着的熊皮鼓。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指在鼓面上敲出沉闷的节奏,像是模仿某种猛兽的心跳。

狼群开始沿着河岸移动,像团灰色的幽灵。冷志军注意到它们特别瘦,后腿上的伤口还流着脓血——这是饿极了的狼才会留下的战斗痕迹。灰狼突然龇牙低吼,老狗缺耳朵上的疤红得发亮,这是遇到死敌的反应。

绳子别松!金老爹的鼓点越来越急,是去年那群偷崽子的畜生!

仿佛为了印证老人的话,独耳狼突然仰头发出一声长嚎。那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像是用铁片刮玻璃。冰层在这声嚎叫中微微震颤,河中央那道灰线突然裂开条细缝,黑色的河水像毒蛇的信子般探出头来。

快走!冷志军推了把前面的刘振钢。大胡子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出去老远,背包里的铁饭盒叮铃咣啷滚出来,在冰面上转着圈。这动静像是捅了马蜂窝,狼群顿时骚动起来。

金玉珠的反应最快。她解下牛角弓,一箭射中领头狼身旁的岩石。箭杆上缠着的红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用兽血画的山神像狰狞可怖。狼群果然迟疑了,但饥饿很快战胜了恐惧,它们开始试探着往冰面上走。

点火把!金老爹从怀里掏出块松明,用火镰点燃。橘红色的火苗在晨风中摇曳,散发出刺鼻的松油味。其他鄂伦春猎人有样学样,很快七八支火把在冰河上连成一道火线。

狼群停在了岸边。独耳狼焦躁地来回踱步,黄色的獠牙上挂着黏稠的涎水。冷志军趁机拽起摔懵的刘振钢,发现这厮裤裆又湿了一片——这回倒不是吓的,是他那宝贝饭盒里洒出来的酸菜汤。

看冰缝!金玉珠突然惊呼。河中央的裂缝正在快速延伸,像道闪电般朝他们脚下劈来。冷志军眼疾手快地把刘振钢推向岸边,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滑向了裂缝另一侧。

冰层碎裂的声音如同雷鸣。冷志军感觉右脚突然一空,刺骨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