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上的松针:刚才...谢了。
大胡子傻愣在原地,连屁股疼都忘了。这厮耳朵红得能滴血,结结巴巴地憋出句:没、没啥,应该的...结果乐极生悲,转身时踩到块冻硬的猪粪,一屁股坐在了死猪身上。
众人哄笑起来,连金老爹都难得露出笑容。老人咳嗽着从树上爬下,用猎刀割下最大那头公猪的睾丸:好东西,泡酒治风湿。他随手扔给刘振钢,赏你的。
分割猎物时,冷志军注意到金玉珠的手法格外利落。少女的猎刀沿着野猪的肌肉纹理游走,像在拆解一件精巧的机关。猪心被完整取出时还在微微跳动,她顺手塞进了刘振钢的背包:补血的,煮熟了吃。
乌力罕带着几个年轻人去附近找爬犁树。回来时熊爪吊坠上多了几道新鲜血痕,显然路上又猎到了什么。冷志军帮忙把野猪绑上爬犁,突然发现灰狼不见了。老狗缺耳朵上的伤疤最近总是莫名泛红,像是在预警什么。
傍晚的营地飘着烤猪肉的香气。金老爹把公猪的獠牙锯下来,用烧红的铁条烫出几个小孔,做成个简易的哨子。老人吹了两声,声音凄厉得像厉鬼哭嚎:驱狼用的,比枪好使。
刘振钢这厮不知从哪搞来瓶地瓜烧,非要跟乌力罕拼酒。结果三杯下肚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抱着猪头喊玉珠妹子。金玉珠气得往他脸上泼了瓢雪水,银耳环晃得叮当响:再耍酒疯就把你喂猞猁!
夜深了,冷志军蹲在营地边缘擦枪。灰狼不知何时回来了,老狗嘴里叼着个奇怪的东西——是半只腐烂的熊掌,断面参差不齐,像是被生生撕扯下来的。掌心的肉垫上有个明显的伤疤,形状像个月牙。
独眼阎王...冷志军心头一紧。这老妖怪果然在附近活动,而且看起来刚经历过一场恶斗。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灰狼的独眼立刻眯成一条缝。月光下,隐约可见山崖上有团模糊的黑影,正缓缓向营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