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侦察发现猞猁踪迹的消息带回营地,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石子,在狩猎队内部激起了层层涟漪。~k?a¢n?s!h.u·h?o^u-.~c`o,m′与之前对紫貂的些许轻视不同,当“猞猁”这个名字从冷志军口中说出时,所有队员,包括最为勇悍的巴雅尔,神色都瞬间凝重起来。
猞猁,这片山林中顶级的掠食者之一,其名头或许不如熊罴那般令人闻风丧胆,但其危险和难缠程度,在真正的老猎人心中,丝毫不遑多让。它们形如巨猫,却远比家猫凶残狡诈,行动诡秘,来去如风,尖牙利爪足以轻易撕开猎物的喉咙,更是偷袭与伏击的大师。
“猞猁……”巴雅尔瓮声重复着这个词汇,眼神中闪烁着猎人遇到强劲对手时特有的、混合着警惕与兴奋的光芒,“这东西,狡猾,像,山里的,鬼影子。它的皮,好看,值钱,但,难弄。”
赵老蔫磕了磕烟袋锅,浑浊的老眼里带着追忆与告诫:“早年我跟人合伙围过一头老猞猁,那家伙,愣是带着我们在老林子里兜了三天的圈子,伤了两个人,废了好几条狗,最后还让它给跑了。这东西,记仇,灵性得很,不好惹。”
原本兴致勃勃准备大展身手抓紫貂的林志明,听到连巴雅尔和赵老蔫都如此忌惮,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试探着问:“冷哥,那……咱们还抓紫貂吗?要不,换个地方?避开这瘟神?”
冷志军目光扫过众人,沉稳地摇了摇头:“紫貂要抓,这是咱们定下的财路,不能因为发现点风险就退缩。而且,”他话锋一转,指向地图上标记的侦察区域,“这片林子既然能养得起猞猁,说明食物链丰富,紫貂的数量很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多。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道:“至于这头猞猁,它对我们来说,是威胁,但同样也是机会。一张上好的猞猁皮,价值甚至超过普通的紫貂皮。如果我们能把它拿下,不仅消除了威胁,更能获得一笔巨大的额外收获。关键是,我们要改变策略,更加谨慎,更加有耐心。~鸿?特*小′说′罔, _蕪~错+内!容′”
战略明确,狩猎队迅速调整了部署。冷志军决定,紫貂的夹子照常布设,但范围要更加集中,避开猞猁核心活动区,并且布设和检查的频率要降低,尽量减少人员在林中的活动,以免打草惊蛇。同时,组建一支精干的追踪小队,由他亲自带领,成员包括追踪能力最强的乌娜吉和诺敏,战斗力最强的巴雅尔和哈斯,以及嗅觉敏锐、经验丰富的大青和灰狼,专门负责摸清这头猞猁的底细,寻找战机。
这是一场明暗两条线同时进行的狩猎。一边是针对紫貂的“静默陷阱”,另一边则是针对猞猁的“主动追踪”。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追踪小队便悄然出发,再次进入那片阴坡密林。与上次侦察紫貂时的小心翼翼不同,这次队伍的气氛更加肃杀,每个人都全副武装,除了惯用的步枪,巴雅尔和哈斯还带上了沉重的扎枪和猎刀,准备应对可能的近距离搏杀。大青和灰狼似乎也感应到了任务的不同,不再像往常那样活泼,而是沉默地跟在冷志军和乌娜吉身边,耳朵竖起,鼻子不停抽动,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常的气味。
林间的积雪尚未完全融化,在背阴处和灌木丛下,依旧残留着斑驳的白色。这给追踪带来了便利,也带来了挑战。便利在于,雪地会清晰地留下动物的足迹;挑战在于,猞猁这种擅长潜行的猎手,往往会刻意选择难以留下足迹的地方行走。
进入林地后,乌娜吉和诺敏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她们首先回到了上次发现猞猁足迹的那棵倒木旁。足迹依旧清晰,在残雪和湿润的苔藓上,印出一个掌垫宽大、趾行、爪尖锋利的完美印记。
“是头成年公猞猁,体型不小。”乌娜吉蹲下身,用树枝比划着足迹的大小和深度,低声判断,“看这步幅和走向,它当时应该是在巡视领地,或者寻找猎物。”
大青凑到足迹旁,仔细嗅了嗅,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敌意的呜咽,颈部的毛微微炸起。它对这种强大掠食者的气味有着本能的反应。-顽!夲-鰰¢颤- \埂^芯/蕞?哙·
“跟着它。”冷志军下令。
追踪开始了。这绝非易事。猞猁的足迹时断时续,它似乎极其擅长利用环境。时而轻盈地跃上布满苔藓的倒木,在木头顶端行走数十米,不留丝毫痕迹;时而钻入茂密的灌木丛,从另一侧钻出,足迹混杂在凌乱的枝桠和落叶中,难以分辨;时而又会选择岩石裸露的区域行走,只在岩石缝隙间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