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嬴政的柔情给了……给了我?(1 / 2)

嬴政的目光在扶苏身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在苏婉身上,眉头立刻紧紧皱起,脸上毫不掩饰地浮起浓浓的嫌弃与不悦。扶苏一直请求他允许自己正式迎娶苏婉,可嬴政始终以“苏婉出身平民,有损皇室威严”为由拒绝。此刻见扶苏又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心中更是烦闷,眼神冷得像冰。

扶苏感受到父亲的不悦,耳根瞬间发红,有些尴尬地埋下了头,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刘季见状,赶紧打圆场,哈哈一笑,刻意提高了音量,一边说一边半推半拉着嬴政往马车方向走:“哎呀,陛下这是要出宫散心啊?真好真好!那个……政哥,咱们不是还有急事吗?别耽误了,快走吧快走吧!”

嬴政冷哼一声,没再看扶苏和苏婉,任由刘季拉着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转动,载着心思各异的嬴政和刘季,快速驶向淮阴侯府。

扶苏携婉默然返回寝殿。铜环叩门的声响刚落,他便挥手屏退所有侍从,殿门闭合的刹那,那张强撑着的帝王面孔瞬间卸下所有铠甲——

眉宇间拧着化不开的郁结,眼底浮起细密的红丝,连脊背都比往日佝偻了几分,整个人被浓重的疲惫与黯然裹住。

婉没有多言,只是轻步走向案几,提起鎏金铜壶为他斟了杯温热的蜜水。

玉杯递到他手边时,她指尖刻意顿了顿,用掌心的温度焐了焐冰凉的杯壁,才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触手可及之处。

她就那样立在一旁,清澈的眸子里盛满担忧,像含着一汪浅浅的泉,安静地淌过他紧绷的神经。

扶苏指尖刚触到杯壁的暖意,便猛地抬头看向她,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

“婉……” 他伸手攥住她微凉的手,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依赖,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不等她开口,他便将头轻轻靠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发丝蹭过她的衣领,气息里满是压抑的委屈:

“父皇他……还是如此。” 顿了顿,他声音低得像呢喃,“为何……为何想要与你堂堂正正在一起,就这般难?”

这半年来,朝堂的压力如潮水般汹涌——

老儒臣们以“血统纯正”“门第相称”为由轮番进谏,奏折堆成了小山;与父皇嬴政的关系更是冷到了冰点,每次觐见都只剩冰冷的训诫与沉默。

唯有在婉这里,他才能卸下帝王的重担,露出少年人般的脆弱与迷茫。

而婉,早已将一颗心全系在这个坐拥天下却形单影只的年轻帝王身上。

他深夜批阅奏折时,她便执灯相伴;他因朝堂纷争烦忧时,她便轻声宽慰。

他们在深宫的角落里相依相偎,感情在逆境中疯长,早已成为彼此生命里不可或缺的支撑。

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一道无形的高墙。森严的礼法如同枷锁,群臣的反对声浪震耳欲聋,而太上皇嬴政那一句“不允”,更是如冰锥般刺在两人心头。

没有名分,婉便永远只能是藏在阴影里的人,不能随他出席朝会,不能被天下人知晓,连一句“陛下的妃嫔”都算不上。

这份委屈,扶苏懂,婉更懂,却只能各自隐忍。

感受着肩头的重量,婉鼻尖一酸,却强忍着将泪水逼回去,努力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陛下不必忧心妾身。

能日夜陪伴在陛下身边,看陛下处理朝政、安邦定国,妾便心满意足了。名分……真的不急的。”

她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细细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声音柔得像羽毛,“只要陛下心里有婉,婉便什么都不怕。”

扶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草香,那是他唯一的慰藉。

他知道她在强装坚强,也正是这份温柔与坚韧,让他更加无法放手。

他猛地攥紧她的手,指节泛白,低语道:

“朕不会永远受制于人……婉,再给朕一些时间。” 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想守护心爱之人的男人。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那抹温暖在深宫的寒意里,显得格外脆弱,却又带着一丝不肯屈服的倔强。

与此同时,淮阴侯府邸的气氛却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压抑的急切与期待。

马车刚在府门前停稳,嬴政便一把推开车门,不等车夫搀扶,也顾不上刘季招呼门童,几乎是踉跄着冲了下去。

腰间的佩剑撞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