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他会依赖我。”
“依赖?”他被我的话弄得一愣,随即细细思索起来,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试探,“你的意思是.魔胎的那部分意识,或许会听你的话?”
“嗯。”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若真是如此…....”他心中微动,眸色却骤然一沉,仿佛想到了某种更可怕的可能性,“那岂不是意味着,你也可以唤醒魔胎,让他代替我......”
他攥紧了拳头,又无力地松开,最终只化作一声充满了自嘲的苦笑:“呵,说到底,我还是担心你会抛弃我……”
看着他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样,我忽然觉得有趣极了。高高在上的佛子,原来也会害怕被抛弃。我决定再添一把火,将他逼到绝境。“我也可以把你们分成两个人。”
“分成两个人.....”他闻言,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本能地摇头,“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低沉,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祈求,“而且,我不想离开你……哪怕是我的另一半。”
他抬起眼,眸中情绪翻涌,似是挣扎,又似是哀求,死死地盯着我:“别把我分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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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我分开,好吗?”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空妄自己都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用这样近乎卑微的语气去乞求一个人。他一生都在压抑、都在克制,无论是佛法的高深境界,还是魔胎的汹涌欲望,他都视若无物,游离其外。
可眼前这个人,这个执掌万魔的魔尊,却像一道劈开混沌的光,又像一个吞噬一切的深渊,让他所有引以为傲的自持都化为乌有。
当她说要将他的魔胎分离出去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那不是对危险的恐惧,而是对“不完整的恐惧。魔胎是他的一部分,是与生俱来的黑暗,是他痛苦的根源,却也是他最真实的构成。他可以压制它,可以无视它,但他无法想象,它被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剥离。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任何一部分的自己,离开她。
无论是作为圣子的空妄,还是作为魔胎的“他”,都应该,也必须,完完整整地属于她。这种念头一生出来,便如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远比他以为的要深刻、要偏执。他要的是她这个人,也要她完完全全地拥有自己,不分彼此,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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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恐惧与占有欲,心中最后一点游戏的兴致也消失了。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恐惧,而是他的臣服。
“那你又不同意我的要求。”我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的要求……”他暗自咬牙,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那张恢复了血色的俊美脸庞上,神只的尊荣与凡人的挣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而动人心魄的美感。最终,他微微垂下眼眸,语气里带着一丝彻底的妥协,“一定要那样吗?没有别的…折中的法子?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自始至终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一辈子,至永恒。”
“永恒……”他默念着这个词,抬眸望向远处被夜色吞噬的天际,良久,他才缓缓转过头,重新看向我,那双墨色的瞳仁里,仿佛沉淀了万千星辰,最终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寂静。“若我答应,你当如何?”
终于,他问出了这句话。我知道,这场持续已久的狩猎游戏,即将迎来终局。
我走上前,与他咫尺相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许下我早就准备好的诺言:“之前说过的,敬你,爱你,护你,宠你。”
“敬我,爱我,护我,宠我……“他低声重复着我的话,我清晰地看到,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那总是冷白如瓷的耳根,悄然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他似乎想维持那份圣子的端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你……....当真能做到?”
“能。”我的回答干脆利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如果你是凡人,我给你摘星摘月。”
“摘星摘月......”他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跳如鼓擂。我看到他眼中的佛光与道心,在我这句话面前,寸寸碎裂。他恍惚了一瞬,仿佛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无上大道,都不及我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来得震撼。他沉默了许久,忽然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那若我想要这天下呢?”
我笑了。这才是他,这才是那个骨子里藏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