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孙澎勾勾手指:我要向曹司空借一个人。
待陈群离去,孙澎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站在一旁的黄柄神色僵硬,表情微妙。
行了别装了,几块绿豆糕怎么可能堵得住耳朵。
黄柄从耳朵里掏出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嚼了嚼,又在衣襟上抹掉手上的油渍。
孙澎斜眼瞥他:“阿柄,府里不缺这点吃食,何必省成这样?”
黄柄咧嘴一笑:“主公,那可是当朝皇后,您真不心动?”
孙澎横眉冷对:“赏你了,敢接吗?”
黄柄赶忙摇头:“我还指望多活几年,给老黄家传宗接代呢。”
这时诸葛瑾迈步进来,见二人谈笑风生,随口问道:“聊什么这般热闹?什么传宗接代?”
孙澎与黄柄立即噤声,转而正色道:“曹操让步了,想用交州牧的虚衔捆住咱们。”
诸葛瑾轻蔑一笑:“他舍得给,咱们还嫌烫手。若真困在交州数年,岂不正中曹操下怀?”
孙澎挑眉:“可我已经应下了。”
诸葛瑾稍怔,随即抚掌:“接得好!白捡的名头,先攥在手里再说。”
孙澎朗声笑道:“子瑜懂我!”
此番谈判异常顺利,孙澎坚持只签一年休战协定,陈群无可奈何,只得将条件快马传回许昌。
至于孙澎拒收伏皇后之事,陈群需另寻途径禀报满宠——此事乃曹操密令满宠瞒着荀彧行事。为防泄密,满宠派来的信使未留片纸,只作口谕。
待消息传至满宠耳中,伏完父女突获转机。
满宠踏入许都大牢,对二人道:“曹司空开恩,再给尔等一次机会。望国丈与皇后珍重余生,莫再生妄念。”
伏完归宅,伏寿回宫。刘协见皇后平安归来,初时喜极而泣,忽又想到什么,霎时面如土色。
相伴数载,伏寿最知这位天子疑心之重。
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曹操为何抓放无常,又如何向丈夫分说清楚?
此时刘协心中已认定伏皇后投靠曹操,成为监视自己的耳目。今后有任何机密要事,他都不会再与伏皇后商议。帝后之间的信任裂痕,已然无法弥合。
曹操这步送还皇后的棋着实高明。若计策成功,可令孙澎陷入圈套;即便计划落空,也能离间皇帝夫妇,更能在群臣面前彰显对皇室的尊崇——皇后与我密谋有据,我仍将其送还原位,今后谁还敢说我不敬王室?
只是未能算计到孙澎,让曹操颇感遗憾。那可是皇后,孙澎竟能毫不动心?
为实施此计,曹操还预备了诸多善后手段,确保己方完全置身事外。孙澎当真好算计,竟逃过此局!
事实上,孙澎险些未能把持住。单是皇后这个尊贵身份,就足以勾起他的兴致。某个瞬间,他几乎要脱口应允,幸而最终理智取胜。当时他还暗自惋惜,因自己引发的变故,竟让伏皇后提前多年遭遇不测。
数日后,当伏完父女平安返回的消息传到江东,孙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曹操当真仅以皇后来设局?若非为了算计我,伏氏父女本不必遭此劫难?
细究起来,曹操早已掌握证据,原不必对伏家下手。历史上处死伏皇后,主要还是为给女儿曹节让出后位。如今曹节方才五岁,距离入宫为后尚有十余年光阴。曹公此计当真险恶,险些中招!
就在孙澎与曹操互相腹诽之际,交州方面,鲁肃已与士燮完成第三轮谈判。自首次在高凉会面后,士燮便称病返回交趾。后续两次谈判,皆由其子士干代为出席。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使者干劲十足,行事作风正如其名。
在交州这片土地上,士氏家族的势力远超公孙氏在幽州的影响力。张津在此地任职若无士燮支持,简直寸步难行。
如今局势明朗,张津已难以为继。士家对其彻底失望,转而绕过张津直接与鲁肃协商。即便张津知晓此事,也对士燮无可奈何。
回想当年荆州局势,蔡氏与蒯氏虽架空刘表,但刘表尚能与之抗衡。而在交州,士家根本不屑于架空张津——以他们的实力,随时可以取而代之。
士干怒气冲冲地走出高凉太守府,张豹满脸堆笑地紧随其后相送。
豹兄,你就这般顺从孙澎?士干愤懑地质问。
张豹咧嘴一笑:我全听令尊安排。
这话让士干顿时语塞。他此行的使命正是奉父亲之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