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部队的噩梦,他们被不断分割,拖入一场又一场血腥的近距离缠斗,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战局僵持不下,直到一声撼天动地的金属摩擦声,从港湾最深处的船坞内传来。那声音沉重而威严,让整个战场的喧嚣都为之一滞。
停泊在那里,如同一座钢铁山峦般沉寂的“北极星”号驱逐舰,苏醒了。它舰体上数座狰狞的130毫米口径主炮炮塔,缓缓转动,冰冷的炮口如同死神的眼睛,开始在海面上搜索猎物。
德尔文没有留在安全的指挥室,他大步走上露天的舰桥,张开双臂,任由夹杂着硝烟气息的冰冷海风吹拂着他的脸庞。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狂热。他将手掌按在冰冷的舰桥栏杆上,感受着脚下巨舰因动力全开而传来的剧烈震颤,那不是机械的抖动,而是他的爱侣在战前兴奋的心跳。
“目标,敌方装甲车队!坐标锁定,交叉覆盖!”火控官冷静的口令在舰桥内回荡。
德尔文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响彻港湾的咆哮:“开火!”
指令下达。下一秒,世界失去了声音。
数道粗大的火龙猛地从炮口喷涌而出,撕裂耳膜的雷霆咆哮压倒了一切。整个“北极星”号的舰身猛地向后一挫,恐怖的后坐力激起万顷波涛。数轮高爆弹组成的死亡之雨,带着无可阻挡的神罚之威,精准地覆盖了黑金国际的后续部队。
海面上,时间和空间仿佛都被凝固了。紧接着,一团团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爆炸的冲击波掀起数层楼高的巨浪,狠狠拍击在码头上。那些坚固的装甲车,在130毫米舰炮的绝对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具,连同上面的士兵,连同他们的钢铁与血肉,一同被汽化,被撕裂,被还原成了宇宙中最原始的粒子。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照着德尔文那张因极致兴奋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他看着那片由他亲手创造的燃烧之海,感受着残存的爆炸能量带来的每一次心悸,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大胜之后,德尔文的野心也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般急剧膨胀。他无视了是文森提供的弹药补给才让“北极星”得以怒吼的事实,私下通过加密通讯联系了文森。他的语气不再有之前的谨慎,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以自己“战功卓着,居功至伟”为由,要求将战后黄金的分配比例,从原定的两成,直接提高到三成,文森表示自己需要考虑,联盟内部,第一道清晰的裂痕,已然出现。
与此同时,北山之巅,弗雷德正享受着属于猎人的盛宴。他裹着伪装披风,与山岩融为一体,手中的长管FAL步枪每一次发出低沉的闷响,都有一名在山林中巡逻的“黑金国际”小队长应声倒下。
突然,一种源自猎人本能的极致危险感让他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下意识地猛地向下一缩。几乎在同一瞬间,一发子弹以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擦着他的头盔呼啸而过,将他身旁坚硬的岩石打得粉碎!
弗雷德瞬间卧倒,心脏狂跳。他迅速移动到另一处掩体后,通过高倍瞄准镜,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随即,他看到了令他脊背发凉、毕生难忘的一幕。在远处另一座山头的狙击阵地上,一个身影正缓缓调整着射击姿态。那个人,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伪装披风,使用着同款涂装的长管FAL步枪,甚至连据枪的姿势、调整呼吸的节奏,都与他自己分毫不差。
那不是模仿,那是复刻!对方的每一次移动、每一次预判,都与他自己镌刻在肌肉记忆深处的战术本能完全同步。弗雷德感觉自己不是在与一个敌人对决,而是在和镜子里的自己进行一场生死之战。
经过数次令人窒息的交火,每一次都是在生死边缘的毫厘之差。最终,弗雷德凭借着对这片山林更胜于自身记忆的、野兽般的熟悉,抓住一个零点几秒的破绽,险之又险地击伤了对方的手臂,迫使其撤退。但他自己也付出了代价,手臂被流弹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狼狈不堪。
在对方撤离的狙击阵地上,弗雷德发现了一枚滚烫的、特制的黄铜弹壳。弹壳底部,用激光精细地刻印着一个冰冷的词:copY。
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脑中警铃大作,顾不上包扎伤口,立刻通过最紧急的加密频道,向文森发去了一条只有一个字的讯息。
“鬼!”
消息发出的瞬间,在坐标未知的秘密基地中,幽影正平静地看着屏幕上回传的战斗数据报告。“‘复制者一号’对目标‘弗雷德’的战斗数据采集完毕。拟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