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礼,仿佛瞧见洪水猛兽。
傅渊说:“出去。”
连翘不舍地出去,走到门口还回头望,以为他不知道。
傅渊一言不发,走至姜渔面前,身高的优势让他得以居高临下。
她说:“殿下,您来了。”然后又冲着他笑。
她和白天不太一样了。那些浓艳的妆容从她脸上卸下,使得她或颦或笑的每一丝变化都鲜活清晰。
她笑起来时右脸有个梨涡,眼睛在灯光下流转淡淡的光泽,宛如茶色琉璃。
这笑容算不上真心,两年不见,她对他多了几分畏惧和小心。
这是应该的,就算她不是陈王的眼线,也不会愿意嫁他。
傅渊没有多说,懒得多说,冲她点了点下巴:“坐吧。”
说完就去了净室。
姜渔松了口气,缓缓坐回原处,肩膀依旧僵硬。
她手里拿着书,一动不动,听到傅渊出来的声响,方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翻了两页。
下一刻,手里的书覆上阴影,她仰头,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傅渊问她,口吻冷淡,还算心平气静。
姜渔把书丢到一旁,手指在膝盖上蜷缩。
“就,看到这吧。”
洞房是吗?她准备好了。
就听傅渊问:“喜欢里面还是外面?”
这是什么问题?
她一时没答话,傅渊指了指床,冷冷地说:“睡哪边?”
“那……外面吧?”她说。
“嗯,我也喜欢外面。”傅渊说。
姜渔和他对视片刻,醒悟了:“殿下您睡外面吧,我睡里面就行。”
“嗯。”
姜渔挪到里面,脑子全是问号:他刚才问她干嘛?好玩吗?
俩人都躺下了。
姜渔笔直地盖着被子,问号快要溢出来:等等,他们是不是省略了一个步骤?
外面灯已熄,剩床边的罩灯还亮着一盏,看样子傅渊是不打算灭掉。些微光芒透过床帐,让姜渔总有种他要做什么的错觉,难免感到紧张。
他头发上沾染的水汽和皂角的香味,变得如此清晰。
从记事开始,她不曾与母亲之外的人同床共枕过。
时间缓慢流逝,呼吸渐渐绵长,就在这紧张的气氛当中。
姜渔紧张地睡着了。
……才怪!
傅渊把她晃醒了,按着她问:“你睡什么?”
姜渔迷迷瞪瞪:“啊?”
傅渊双臂撑在她身侧,俯身,不放过她半点表情:“你想在今晚洞房吗?”
从前当太子的时候,傅渊干过不少刑讯大臣的活,姜渔被他盯着审问,脑子都吓清醒了,赶紧拿出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