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声息。

战斗结束。

星从远处的建筑残骸后跑了过来，看着地上那具曾经不可一世的躯体，终究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

“你的脸色……看上去有点不太好。”她转头看向黄岚，他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没事，我们继续前进吧。”

黄岚摇了摇头，内心却警铃大作。

难道说，这个该死的关卡，全都是根据我在地球上的记忆生成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透了。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些惨烈的战场，一次次讨伐律者的血战。除了无解的终焉，最难缠的……就是那个能够展开结界，将范围内一切崩坏能彻底禁用的约束律者。

在她的结界里，自己引以为傲的“奇迹”，范围和效果都会被极大程度地压缩。

幸运的是，接下来的几层，都只是不同类型的崩坏兽，并没有再出现律者级的敌人。两人配合默契，很轻易地就清理干净。

连续通关数层后，一扇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大传送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前面应该就是最终boSS了吧？星。”

星凝重地点了点头。

黄岚调整了一下呼吸，带着星，毅然踏入了最后一层。

一阵无法抗拒的白光吞噬了两人的视野。

当视线恢复，周围的场景已经天翻地覆。

脚下是荒凉、坑洼的灰白色大地，每一步都会踩起细微的尘埃。抬头，是深邃无垠的黑暗宇宙，点缀着遥远而冰冷的星辰。

记忆与眼前的场景瞬间重合，黄岚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望着前方，声音干涩。

“这里是……月球……”

“月球？”星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没错。走吧，最终的敌人，就在前面。”

黄岚伸出手指，指向远处地平线上。

“祂就在那……”

两人迈开脚步，朝着黄岚手指的方向走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道路两旁，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虚数怪物和崩坏兽。

它们形态各异，狰狞可怖，却都静静地伫立着，没有发动任何攻击，反而像仪仗队一样，为两人让开了一条通往终点的道路。

两人每向前走一步，身后的怪物就会立刻合拢，将那一段来时的路彻底堵死。

无路可退。

星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这么多怪物，就算打赢了最终boSS，他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黄岚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声音平静地安慰道：“别担心，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先出去，我给你断后。”

“走吧，我感受到了，祂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两人不再迟疑，加快了步伐。

当他们终于走到那条怪物之路的尽头，黄岚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他永生难忘的身影。

那是一位女性，闭着双眼，双脚微微离地，静静地悬浮在遗迹之前。她的美丽超越了人类的语言范畴，仿佛是宇宙诞生之初最完美的造物。

“她……真好看。”星下意识地说道。

黄岚瞥了一眼身旁有些没心没肺的星，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活跃一下气氛嘛，嘿嘿。”

“严肃点。”黄岚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强行稳定住自己的心神，“接下来，我们得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了。”

“大不了我掏出星核跟她爆了！”

“别这么做。如果真是按照我的记忆生成，那么眼前的终焉，或许并没有本尊那么强。毕竟，我关于祂的记忆，在我死亡的那一刻就中断了。”

“现在的祂，比起真正的终焉，或许只能算是一具不完整的残响。”

“所以……我们会赢吗？”

“我尽力。”黄岚的目光扫过已经将他们彻底包围的、无穷无尽的崩坏兽，“你保护好自己。”

就在这时，那个悬浮的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们的遗言，交代完了吗？”

祂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俯瞰宇宙生灭的漠然。

“顺带一提，你们在这片虚拟空间中死亡，那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