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泛着淬了冰的寒光。
男人瞳孔骤然收缩,本能地往后缩身,粗胖的手猛地往门板上推:“你他妈是谁——”
话音未落,他已经狠狠甩上门,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
可下一秒,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像冰碴子落在地上。
他僵硬地回头,只见那戴面具的人竟不知何时已站在客厅中央,门板上还留着一道新鲜的刀痕——是方才他关门的瞬间,对方用刀卡住了门缝。
面具被缓缓摘下,露出于鼬那张棱角锋利的脸。
“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冷,“才几天不见,您就认不出亲儿子了?”
中年男人浑身一哆嗦,肥硕的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眼神里满是惊恐,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
而餐桌旁的汾阳,只是抬了抬油乎乎的眼皮,嘴里还嚼着排骨,含糊不清地瞥了于鼬一眼,语气像在看个上门推销的陌生人:“哦,你是那个……谁来着?来我家干嘛啊?挡着我看电视了。”
一句话轻飘飘落地,却比刀还扎人。
于鼬看着那小胖墩毫无波澜的脸——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却把他当成了无关紧要的外人,连名字都记不清。
他嘴角的笑意更冷了,指尖的刀身轻轻擦过裤腿,发出细碎的声响。
于鼬喉间滚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裹着淬了毒的怨怼,像来自深渊的寒风:“我从地狱爬回来,就是为了‘报答’你们——今天,就送你们一家团圆,下去陪我过去的日子怎么样?”
“灭族”两个字砸在地上,客厅里的暖光像是瞬间被抽走,空气冷得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