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夫人说,今日国公府宴会上的事,虽说是林文轩品行不端、蓄意骚扰,但少夫人终究是与外男起了争执,还在众人面前言语过露,失了几分世家主母的端庄持重。”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两本书。
“夫人命您今夜与祠堂静思己过,将这两本书各抄写五十遍,望您能沉心静气,细细品味其中深意,往后行事,当以侯府为先,三思而后行。”
春桃听闻,发出惊呼:“五十遍!这也太多了……”
“春桃!不得无礼。”沈夏忙呵斥她。
“儿媳领罚。”沈夏没有半分辩解,从容屈膝应下
孔嬷嬷满意的点点头,传完话,便行礼告退。
春桃在一旁不满的噘嘴:“夫人这也太严厉了,明明小姐您才是受害者,是那林文轩无耻下作,纠缠不休,您不过据理力争,保护自己罢了,凭什么还要罚跪祠堂抄书?这……也太不公平了!”
“这么厚两本,还要跪着抄完,小姐您的膝盖哪里受得住?”
沈夏看着两本厚厚的书册,心里并无半分不满,或者委屈。
“春桃,慎言。”
她伸手拂过书的封面,缓缓道:“今日之事,表面上看,我们确实是占理的一方,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总会有人觉得,我一个女子,与前未婚夫当众拉扯辩驳,甚至差点动手,终究是不够体面,有失端庄。”
“母亲此举,或许也是做给二房和府中下人看的。”
春桃还是有些不懂,但见小姐如此冷静,她也只好压下不满,小声嘟囔:“那……那也不能罚跪祠堂啊,多累啊……”
沈夏轻轻笑了笑,拿起书册:“走吧,去祠堂,早点抄完,或许还能赶上个回笼觉。”
——
另一头,孔嬷嬷从回到宜兰苑,朝柳氏复命。
“夫人,东西都送过去了,少夫人也已经收下并前往祠堂去了。”
柳氏颔首,“她可有不满?”
孔嬷嬷如实回禀;“老奴瞧着,少夫人神色平静,并无半分不满怨怼之色,倒是她身边那个丫头,颇有些替主子鸣不平。”
孔嬷嬷顿了顿,感慨道:“少夫人年纪虽轻,但这份沉稳和识大体,确实难得,老奴愚钝,既如此,夫人为何还要……”
柳氏将发簪‘啪’的一声搁在梳妆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当我想当这个恶人?”
这话没头没尾的,让孔嬷嬷更加疑惑了。
柳氏却不再解释,语气有些不耐;“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
孔嬷嬷见状,便不再多言,转而问道:“那……可要老奴晚些时候,备上些活血化瘀的膏药送给少夫人?祠堂夜里凉,跪久了膝盖怕是会受不住。”
柳氏闻言,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必多此一举。”
“自会有人……上赶着去送。”
孔嬷嬷先是一愣,随即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随即笑道:“是,老奴明白了,还是夫人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