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用指尖轻轻沾了沾。
顾宴辞抬眸,刚好对上她略带担忧的眼睛里,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一下,哑声道:
“嗯,有劳了。”
得到允许,沈夏深吸一口气,倾身上前,另一只手虚扶起顾宴辞的下巴,微凉的指尖带着药膏,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他脸颊上。
她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指尖在触及他冰凉的肌肤时,带来一阵奇异的战栗。
像是怕把人弄疼一般,她一边涂,还一边微微嘟唇,在他伤处轻轻柔柔的吹气。
两人距离极近,女子呵气如兰,还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清甜气息,如同羽毛一般,轻轻拂过顾宴辞的脸颊,耳廓。
而顾言辞,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浑身猛的一僵。
那温热的气息,像一股电流,瞬间窜遍他的四肢百骸,他只觉得被吹拂的那一小块皮肤,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热度迅速蔓延至整张脸,乃至耳根。
他下意识的想避开这过于亲密的接触,可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他的鼻腔里,全然被她身上那股清幽的体香所覆盖,丝丝缕缕的,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呼吸,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致命的诱惑。
几乎要瓦解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沈夏并未察觉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只专注眼前的涂抹,生怕弄疼了他。
直到她感觉指尖下的肌肤温度越来越高,沈夏这才惊觉抬头。
这一抬眼,恰好撞入他那双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幽深如潭的眸子里。那里面仿佛蕴藏着漩涡,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下一秒,沈夏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回手,都不敢去看顾宴辞的眼睛。
“好……好了。”沈夏将药瓶放到桌子上,收回手时,不小心蹭到顾宴辞的下颌,那触感温热结实,在她指尖停留了好久。
“药膏要等干透才好,夫君暂且不要用手碰。”
顾宴辞“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然后,两人的视线又同时落到另一个白瓷瓶上。正是大夫留下,给顾宴辞涂抹肩颈的。
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顾宴辞率先打破沉默,语气有些沙哑: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呃,哦……好……”
沈夏闻言,下意识的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心却跳得厉害。
可大夫那句‘要细细揉开,直至发热’的叮嘱,犹在耳旁。
肩颈部位,自己揉?如何使得上力?
又如何揉得透彻?
沈夏脚步一顿,袖子里的手悄悄攥紧。
不就是上个药而已。
沈夏在心里告诫自己,他是为护你而受伤,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他敷衍了事,留下隐患不成?
再说了,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