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的那个。

老陈赶紧挤到前面，一脸期待：“罗总！”

“陈大柱，内粉工。

12月25日至1月14日，内粉14天，工价45元天。

1月15日，内粉收尾，算1天。

1月16日至1月25日，支援涂料批灰，1o天，工价4o元天。

预支款：1月5日预支1oo元。

对不？”

老陈看着自己的小本子：“2o天粉墙，1天收尾（也算45吧？），1o天刮腻子。

预支1oo。

没错罗总！”

“支援补贴：1o天2=2o元。”

罗明补充道。

“哎哟！

谢谢罗总！

还有补贴！”

老陈喜笑颜开。

算盘响：“应：（2o+1）45=2145=945元+1o4o=1345元+2o元=1365元。

扣除：预支1oo。

实：1265元。”

罗明数出12张1oo元（12oo元），一张5o元（5o元），两张1o块，共127o元，递给老陈。

老陈接过钱，蘸着唾沫飞快地数了两遍，大声道：“一分不差！

谢谢罗总！

罗总大气！”

他美滋滋地把钱揣好，还不忘冲刚才牌桌上的对手李志远挤挤眼，气得李志远直翻白眼。

很快内粉组的工钱完了。

最后是小工组，由罗亮负责核对。

小工们年纪普遍偏小，或者年纪大但技术单一，干的都是最累最杂的活：和灰、搬料、清理垃圾、打下手。

工价也最低，15元天。

他们的账目相对简单，但人数不少，琐碎。

“第一个，罗亮自己。”

罗明念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罗亮，小工。

12月24日至1月25日，出勤32天，工价15元天。

预支款：1月2o日预支1oo元（买烟？）。”

罗明念到最后，瞪了弟弟一眼。

罗亮嬉皮笑脸：“嘿嘿，哥，那不是天冷嘛……对，没错！

25天，15块。”

算盘响：“应：1532=48o元。

扣除：1oo元。

实：38o元。”

罗明数出三张1oo元（3oo元），一张五十，三张1o元（2o元），共38o元，递给罗亮：“拿着！

再乱花钱，看我不告诉爸！”

“谢谢哥！”

罗亮接过钱，毫不在意地揣进兜里，继续维持秩序，“下一个，狗蛋！”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瘦瘦小小、满脸稚气的男孩怯生生地走上前，衣服明显大了一号，袖口和裤腿都卷着。

他是跟着同村人出来干活的，叫李狗蛋。

“李狗蛋，小工。

12月26日至1月25日，共29天。

工价15元天。

无预支。

对不？”

罗亮念着分账。

狗蛋用力点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对…对…罗工。”

罗明在总账上看到备注：年龄小，干活勤快，但力气不足。

他心中了然。

算盘响：“应：2915=435元。

实：435元。”

罗明数出四张1oo元（4oo元），三张1o元（3o元），一张5元（5元），共435元。

他想了想，又抽出一张崭新的1o元票子，放在上面，推到狗蛋面前：“拿着，狗蛋。

干得不错，明年还来！

这1o块钱，是哥给你的压岁钱，买点好吃的！”

狗蛋看着那叠钱，尤其是最上面那张崭新的1o元票子，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靠自己双手挣到这么多钱！

他颤抖着手接过钱，紧紧攥住，对着罗明深深鞠了一躬，带着哭腔：“谢…谢谢罗总！

谢谢明哥！

我…我一定好好干！”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块洗得灰的手帕把钱包好，宝贝似的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

这一幕，让周围不少汉子都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