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混着柴烟味飘散开，“你是内粉班工头，按咱们年初签的《班组管理协议》，他这叫‘恶意串通外部人员损害项目利益’，条款里写得明明白白：清退，扣当月工资和履约保证金。

这不是咱们针对他，是按规矩办事。”

李志文凑过来看手机，眉头拧成个疙瘩，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这些单子他都签过字？”

“都签了。”

罗明收起手机，茶杯在桌上轻轻磕了磕，“你现在去宿舍找他，把这些单子摆出来，个书面清退通知，让他签字确认。

他要是不签，就把他跟金太阳混混勾肩搭背的照片亮出来——他敢闹？”

炉边烤火的工人听着动静，有人插了句嘴：“文哥，罗经理说得对！

刘小军那种卖工友的货，就该按规矩收拾，不然以后谁还敢跟咱们干活？”

李志文闷头喝了口热茶，喉结滚动了两下，火气渐渐顺了：“我就是气不过。

志远跟他在一个架子上绑过钢筋，下雨时还给他递过雨衣，他能干出这种事。”

“气归气，咱们得占理。”

罗明拍了拍他的胳膊，棉袄袖子沾着的雪水蹭在李志文身上，“你是工头，按流程办，其他工友才服你。

年后招工，人家也愿意来咱们这儿——因为咱们护着实在人，收拾坏规矩的。”

正说着，罗明的手机响了，是张波的电话。

他走到铺子门口接起，寒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

“大明，在哪儿呢？”

张波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里有春晚的预录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