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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春节前张艺兴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偶然听到他跟人打电话。

欧阳光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想找他谈，但他第二天就说要回加拿大探亲，然后就张艺兴的声音哽住了，没再说下去。

两人沉默地站在天台上，远处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亮他们心中的阴影。

我们还是exo吗？良久，欧阳光轻声问道。

张艺兴没有立即回答。

他抬头看向夜空，那里繁星点点，却有一颗悄然陨落。

只要我们还站在一起，就是。

夜风卷走了最后一丝烟味，也带走了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宿舍房间，手机屏幕的微光映在欧阳光的脸上，他蜷缩在宿舍床角，听筒紧贴着耳朵。

电话那头，金智媛的呼吸声轻轻传来，像是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他摇摇欲坠的情绪。

kris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第一反应不是担心。

从珍旭哥得到他跑了的消息，竟然也没有很惊讶，只是依然觉得愤怒。

以前……欧阳光低声说着，整个手掌无意识握成拳头。

阿光，你还好吗？金智媛的声音柔软而担忧，透过电波传来时，带着细微的电流杂音。

我没事。

他顿了顿，忽然转移话题，努娜，后天你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我会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就不去了吧，金智媛的声音轻了下来，被人现就不好了。

其实她很想站在台下看他穿着校服的样子，想看他接过毕业证书时骄傲的眉眼，甚至想偷偷拍下他言演讲的瞬间，可她不能。

他们的关系，始终只能藏在镜头之外。

那晚上同学聚会结束之后，我去找你。

欧阳光的声音热烈，你在家里等我。

她轻轻应着，尾音微微上扬，像是藏了一点期待。

夜更深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色的线。

努娜，我回去的时候有没有想我～欧阳光忽然放轻声音，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电话那头传来金智媛的轻笑：嗯，每天每天天都在想你。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的寂静：阿光，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欧阳光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当然了，怎么突然这么想，傻不傻。

我只是觉得……金智媛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你要离开我，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要瞒着我，好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被kris的突然消失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

欧阳光的心猛地揪紧。

不会有那一天！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坚定，几乎像是宣誓，我答应你。

电话那头，金智媛轻轻了一声，没再说话。

但欧阳光知道，她在笑。

夜色沉沉，两颗心隔着电话线紧紧相依。

有些承诺不需要华丽的辞藻，只要说出口的瞬间，彼此认真就够了。

……

2月18日清晨，尔国际高中的礼堂里人头攒动。

欧阳光站在后台，手指调整着学士帽的角度。

镜子里，他穿着黑色的毕业服，胸前别着学生代表的绶带，额前的碎被胶固定得一丝不苟。

礼堂的喧闹声忽然变大。

欧阳光从幕布的缝隙望出去，只见最后排的角落里，十来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高挑男生正低调入座。

即使遮得严严实实，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艺兴哥的身影，和其他成员。

哇，那是exo吗？身旁的同班女生突然抓住他的袖子，欧阳光！

你居然没告诉我们他们会来！

欧阳光挑眉：我也很意外。

“啊啊啊啊，等下我要去找他们要签名，你不要拦着我！”

校长的致辞结束后，司仪念出了他的名字：接下来，有请本届毕业生代表，欧阳光同学言。

掌声雷动。

欧阳光缓缓走上讲台。

聚光灯有些刺眼。

欧阳光站在话筒前，看着台下数百张期待的面孔，忽然现第一排坐着他的数学老师，那位总说他明明能考满分却总在课上睡觉的唠叼老师，此刻正用手帕擦拭眼镜。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他的声音在礼堂里清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