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欧阳光沉沉醒来。

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残留着淡淡的香气和一丝余温。

金智媛在天亮前悄然离开，如同她的悄然到来。

枕边留着一张便签，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加油，别忘了吃饭。

——智媛」

他看着那张便签，怔忡了片刻，然后将它小心地折好，放进了钱包夹层。

深吸一口气，昨日的温情与放纵被仔细收敛起来，他重新戴上了面具，准备去面对现实世界的风雨。

当他走进s公司大楼时，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李承焕几乎是扑了上来，脸上是混合着后怕和庆幸的复杂表情。

“哎一古！

我的小祖宗！

你总算是出现了！

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的？！”

李承焕压低了声音，急切地抓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他，生怕他少了块肉，“手机也关机，你要急死我啊！”

“承焕哥，我没事。”

欧阳光的语气很平静，“只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李承焕看着他平静却难掩疲惫的眉眼，以及眼底那抹沉淀下来的、不同于往日的复杂神色，终究是把更多的唠叨咽了回去，化为一声叹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走吧，珍旭哥要见你。”

再次走进李珍旭的办公室，欧阳光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

没有了那股不管不顾的怒火，只剩下表面的平静和内在的倔强。

李珍旭看着他，目光锐利如鹰，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不服或叛逆。

但欧阳光只是微微垂着眼，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看来你冷静下来了。”

李珍旭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成员之间动手，性质非常恶劣。

这件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欧阳光没有辩解，只是应道：“是，珍旭哥，我知道错了。”

“你的检讨书呢？”

“我今天会在公司写完交给您。”

李珍旭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没有再施加额外的惩罚，或许是因为前一天的冲突已经足够惨烈，或许是因为顾及他即将到来的vogue拍摄，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考量。

他只是挥了挥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去吧。

写完检讨，好好准备你的个人行程。

但是记住，你先是exo的成员。

任何损害团队利益的行为，公司都不会姑息。”

“是。”

欧阳光再次应声，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门在身后关上，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李珍旭没有深究他夜不归宿和擅自消失一天，也没有就打架事件进行更严厉的惩处，这比他预想的要好。

但他知道，这绝不代表事情已经过去。

那场冲突的阴影，依然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他没有去往常和成员们一起用的大练习室，而是独自找了一间空闲的小练习室。

李承焕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像是怕他再次消失。

录音室里，欧阳光将音乐声调大，是exo即将行的冬季特别专辑的收录曲。

旋律舒缓而带着淡淡的感伤，与他此刻的心境莫名契合。

回到舞蹈室，他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习着舞蹈动作，纠正着细节。

他的动作依旧精准，力量感十足，但眼神却缺少了往日与成员们一起练习时的神采和互动，更像是一个人在完成某种任务，一种机械的、沉浸式的自我放逐。

李承焕坐在角落，看着他独自练习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能感觉到欧阳光身上散出的那种孤独感和隔阂感。

期间，金俊勉曾来信息询问，李承焕只能含糊地回复说欧阳光在单独练习，准备杂志拍摄。

午餐和晚餐都是在练习室草草解决的。

欧阳光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

他没有提及昨天去了哪里，李承焕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练习一直持续到深夜。

汗水浸湿了他的训练服，肌肉出酸软的抗议，但他似乎不知疲倦，仿佛只有通过这种身体的极致劳累，才能暂时麻痹内心的纷乱。

结束练习，欧阳光拿起毛巾擦汗，对李承焕说：“哥，我回公寓。”

李承焕张了张嘴，想劝他回宿舍，但看着欧阳光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