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硬着头皮,对小姑娘说:“大哥哥只能物理驱魔。”
小姑娘并没有听懂这个冷笑话,露出了更茫然的表情。
“我们是亲戚,你的确应该叫我哥哥”
苏羽干咳了一声,开始讲述原因,当然,是剔除掉...
地底密室中,灰匣第七道锁链断裂的瞬间,整座苏宅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皮簌簌剥落,露出其下早已被黑色脉络贯穿的砖石结构??那些纹路如同活物的神经,在墙体内部缓缓搏动,与苏迩指尖所触的黑线遥相呼应。
“它在醒来。”阎壮后退半步,手中长刀出鞘,刀锋映出他眼中惊惧的火光。他守了苏家三代,见过赤脉症发作,也听过灰匣低语,却从未见过遗物与血脉如此共鸣,仿佛不是人在操控器物,而是器物在唤醒宿主。
苏迩没有收回手。他的指尖已完全融入那条自鼻腔钻出、蔓延至地毯的黑线,皮肤下的血管正由红转紫,再转为深不见底的墨色。他能听见体内传来细微的撕裂声,那是经络被重塑的声音,是旧躯壳正在崩解,新容器逐步成型。
“我不是在抵抗入侵……”他低声说,声音里竟带上了某种非人的回响,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我是在完成契约。”
三日前幻象中的声音再度浮现:**你终将归来。**
这一次,他不再否认。
窗外,铅灰色云层已覆盖整个王都上空,阳光被彻底吞噬,白昼如夜。风自北方吹来,裹挟着海腥与腐土的气息,吹过街巷时,竟在墙面上留下短暂的湿痕??那些痕迹迅速凝结成微小符文,与地下甬道墙壁上的血绘符文同源。
市井间,恐慌愈演愈烈。“赤疫”感染者数量激增,城防司设立隔离区,可封锁无效。病患并非通过接触传染,而是自发觉醒症状,尤以曾踏足麦伦岛者及其后代为甚。教会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圣堂钟声昼夜不息,净化火焰在广场焚烧七日不灭,可灰烬中仍爬出细若发丝的黑线,钻入地缝消失无踪。
而所有线索,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名字:苏迩。
“他们要的是替罪羊。”苏迩闭目,任由黑线自四肢百骸渗出,缠绕轮椅扶手,如藤蔓攀援,“宋家残党借疫乱反扑,教会急于平息民愤,议会则乐见两大家族同败。三方合力,只需一个‘灾厄之源’,便可重启权力洗牌。”
阎壮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可您明明在阻止它!证据是我们放出去的,净化令是您推动的,连地下水脉的污染监测网都是苏家私资铺设!”
“但我是赤脉者。”苏迩睁开眼,瞳孔已不再是猩红,而是彻底化作漆黑,唯有一圈幽紫光环缓缓旋转,宛如星环,“我活着,就是证明。我呼吸,就是诅咒。世人不需要真相,他们只想要一个可以焚烧的神像。”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一震。一道裂隙自宅邸中央炸开,直贯地底,热浪夹杂着甜腥气息喷涌而出。紧接着,一声沉闷轰鸣自地下传来??灰匣最后一道封印碎裂。
刹那间,苏迩全身剧颤,七窍同时溢出黑血,却又在离体瞬间化为烟雾,反向吸入他的口鼻。他的脊椎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整个人在轮椅中挺直,绷带寸寸崩裂,露出双臂上纵横交错的裂纹??那些裂纹不再流血,而是泛出金属般的光泽,仿佛瓷器烧至极致后形成的冰釉。
“容器……就位。”他喃喃,嘴角扭曲出一抹非人的笑意。
与此同时,百里外海岸,黑袍人立于礁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