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大门被毁而陷入混乱、试图重新集结的抵抗者,顿时被这第二波爆炸洗礼,炸得血肉模糊,死伤枕藉。
痛苦的呻吟与绝望的惨叫此起彼伏,残存的抵抗意志在这一刻几乎被彻底粉碎!
“进攻!”
“火枪队!前进!轮番齐射,压制墙头残敌!”
“刀盾手!跟我冲!肃清残敌!”
“锦衣卫的弟兄,随我入府,搜捕要犯!”
各级军官冷静而有力的命令声在爆炸余音中响起。
身穿深蓝色军服、外套胸甲的火枪兵们,以整齐的横队向前推进,在距离院墙数十步外停下,举枪、瞄准、轮番齐射!
“砰砰砰——”密集而富有节奏的燧发枪声响成一片,白色的硝烟成排升起。
铅弹如同冰雹般射向那些依旧在墙头、门廊上试图用弓箭、火铳反击的零星抵抗者,不时有人中弹惨叫着从高处栽。
而与此同时,身披重甲的精锐掷弹兵拔出腰刀,如同出闸的猛虎,在军官的带领下,以严密的战斗队形,迅猛地从被火炮轰开的缺口冲入了程府大院!
他们三人一组,互相掩护,刀光闪烁间,毫不留情地砍杀着任何敢于持械站在面前的敌人。
面对这些装备精良、配合默契、悍不畏死的职业军人,程府那些平日里欺压百姓尚可、实则缺乏训练和纪律的门客、亡命徒,几乎是一触即溃,节节败退。
偶有零星的火铳射击或冷箭,也大多被盾牌挡住或被敏捷地躲开,难以造成有效杀伤。
任旭率领的锦衣卫缇骑则是迅速分散,控制通道,搜查房间,甄别人员,重点搜捕程世英等首要目标,同时防止有人趁乱销毁证据或逃脱。
一时间,程府内,火铳的轰鸣、兵刃的碰撞、垂死的哀嚎、官兵的呵斥与推进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程府外,张之极好整以暇地坐在马上,看着一边倒的战局,对旁边的任旭耸了耸肩:“这也太不经打了点。本以为能多撑一会儿。”
任旭看着这位国公世子,又看了看那些装备精良、战术娴熟的水师陆军,嘴角微微抽搐,心中腹诽:
您也不看看您带的是什么精锐?对对付一个地方豪强的宅邸,又是大炮轰门开路,又是万人敌清场,这阵仗打一些府城都够了!还好意思人家不经打?这根本就是牛刀杀鸡啊!
战斗从开始到基本肃清抵抗,并没有持续太久,负隅顽抗的程家骨干及其护卫被尽数歼灭或俘虏。
不消片刻,程府的大堂内,任旭和张之极在亲兵护卫下,踏着狼藉的地面,走了进来,看到了跪满一地、面如土色的郑明远、李万山等几位士绅家主。
他们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钉在前方同样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军士死死按着跪在地上的程世英背上,恨不得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若不是他今日“盛情”相邀,他们怎会自投罗网,入这锦衣卫的手中?
“哟!”任旭扫过这群往日里威风八面的富商巨贾,倒是有些惊讶,他从手下递来的初步名单上掠过,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今天这可是捞着大鱼了!漳州、泉州有头有脸的,怕是差不多一网打尽,都在这里了吧?”
他这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跪着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哭嚎声、喊冤声、哀求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大人!大人明鉴啊!冤枉!”
“都是程世英这老匹夫!是他设局邀约,苦苦相逼,我等毫不知情,完全是被他蒙蔽牵连的啊!”
“是啊大人!我等今日只是来喝茶谈生意,完全不知他程家竟敢私藏甲胄火器,更不知他胆大包天竟敢武力抗法,意图谋反啊!我们是清白的!”
“大人,我等冤枉!求大人开恩!”
“人愿散尽家财,只求大人饶命啊!”
“都不要急。”任旭慢条斯理地收起名单,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有没有冤情,是否被蒙蔽牵连,自有国法甄别。北镇抚司的刑狱,向来公正严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顿了顿,目光定格在面如死灰的程世英身上,“程家涉嫌私藏甲胄、勾结海盗、聚众抗法、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你们既然都在现场,那就一个都跑不了,都带回去,分开严密关押,逐一严加审讯!”
“我们真是被冤枉的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京城吏部张侍郎是我亲内兄啊!您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愿捐输家产以充军饷,只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