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爬起,一只沾满泥泞的军靴已经毫不客气地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别……别杀我!朕……我是袁公路!我愿降!愿降!”袁术涕泪横流,再也顾不得什么皇帝威仪,只剩下最本能的求生欲。
那名擒住他的豫州军校尉,是个面容朴实的年轻人,他低头看了看脚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撇了撇嘴,对同伴嘀咕道:“嘿,瞧见没?这就是‘皇帝’?还没俺家过年杀的猪挣扎得有劲头。”
当蓬头垢面、衣甲破损、肩头还插着箭矢的袁术,被像拖死狗一样押到刘湛面前时,他早已瘫软如泥,连站立都需要两名军士架着。
篝火跳跃的光芒映照着他惨白而恐惧的脸,往日的骄狂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濒死的绝望。
刘湛端坐于骏马之上,身姿挺拔,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俯视着脚下这个曾拥兵自重、妄图代汉的对手,就是此人,凭借着显赫的家世和一时的强势,一度睥睨天下,最终却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
“袁公路,”刘湛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穿透夜风,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可知罪?”
袁术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想说些“成王败寇”之类的硬气话,或者抬出四世三公的家族背景,但最终,所有的伪装和侥幸都在刘湛那平静而锐利的目光下粉碎,化作最卑微的哀求:“刘……刘使君……饶……饶命!朕……不,我知错了!我愿意去帝号,献上……献上传国玉玺!只求……只求使君饶我一条狗命!”他几乎是匍匐着向前蹭了半步,试图去够刘湛的马镫。
“传国玉玺?”刘湛眉头微挑。这象征着天命所归、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宝物,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从一个如此不堪的人口中作为乞命的筹码出现,历史的讽刺莫过于此。
他心中喟叹,语气却依旧平淡无波:“玉玺乃国之重器,岂是你能私相授受,用作交易?你悖逆篡位,僭号称尊,荼毒百姓,罪无可赦!”
随即,刘湛下令,将袁术及其麾下核心党羽押赴宛城市集最繁华之处,召集军民,公审其罪状,明正典刑。
当雪亮的刀光在阳光下划出冰冷的弧线,袁术那短暂的皇帝梦与他那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一同灰飞烟灭。
……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四方。
其控制下的南阳、汝南等地残余势力,最后一点负隅顽抗的意志也随之瓦解,或望风归降,或自行星散,曾经显赫一时、似乎能搅动中原风云的袁术集团,就此土崩瓦解,彻底成为历史的尘埃。
刘湛迅速接管南阳等郡,展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政治成熟。
他严厉约束军队,秋毫无犯,开仓赈济在战乱中饱受摧残的百姓,整顿秩序,选拔任用本地有才德之士。
在清点袁术那奢华而混乱的府库时,果然在一个隐秘的暗格中,找到了那方以和氏璧雕琢、螭虎为纽、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的传国玉玺。玉玺触手温润,光华内敛,仿佛凝聚了数百年的江山气运。
刘湛将其托在掌心,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历史重量,心中感慨万千,却并无多少欣喜若狂。
权力,天命,人心……这方玉玺承载的东西太多,也太重。
郭嘉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他身侧,目光扫过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