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都有可能。”刘湛望着那扇紧闭的柴门,以及门后静谧的草庐,语气平和,“既是诚心相邀,便不能因一次不见而气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改日再来。”
……
数日后,刘湛一行第二次前往隆中。这一次,天公似乎有意作对。出发时尚是阴天,行至半路,忽然秋雨绵绵,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雨丝虽不猛烈,却极其绵密,带着深秋的寒意,很快便将山路浇得泥泞不堪。
马蹄踏在泥浆里,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不时打滑。侍卫首领上前,低声请示是否要备轿,或者等雨停了再走。刘湛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丝毫放晴的迹象,他拒绝了提议,紧了紧蓑衣的带子,坚持骑马而行。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和下摆,冰凉的湿意渗透进来,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
郭嘉在一旁可就惨了。他本就体弱,不耐风寒,此刻裹在厚重的蓑衣里,依然冻得嘴唇有些发紫,连连叫苦:“主公啊主公,我这身子骨,您是知道的,可经不起这般风雨折腾。这诸葛孔明也真是,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挑这种天气……哎哟,这路,我的老腰……早知道该在宛城等个艳阳高照的黄道吉日再来。”
刘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回头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朗声笑道:“奉孝,岂不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若连这点风雨便心生退缩,望而却步,何以显示我邀请大贤的诚意?放心,回去我让厨子给你熬碗滚烫的姜汤,多放红糖,给你驱驱寒,暖暖身子。”
荀衍则在一旁默默无言,他同样衣衫湿透,却浑不在意,只是看着刘湛在雨中坚定前行的背影,看着他那被泥水玷污的袍角,眼中流露出愈发浓重的敬佩之色。主公此举,已远超寻常礼贤下士的范畴,近乎于一种执着的“求道”之心了。
再次来到那熟悉的草庐前,众人的心情与第一次已有所不同,多了几分凝重。刘湛再次亲自上前,叩响柴门。这一次,出来的不再是小童,而是一位年纪稍轻、眉目间与诸葛亮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朴拙的青年文士。
那青年文士拱手道:“在下诸葛均,孔明乃家兄。不知诸位尊客何人?寻家兄何事?”
荀衍再次上前通报身份。
诸葛均闻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告知:“真是不巧。家兄与友人相约,于前日外出游学访道去了,探寻名山大川,访求隐士高人,归期渺茫,不知何时能回。实在抱歉,让魏公与诸位白跑一趟。”
又一次扑空。
刘湛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更深的失望,像这秋雨一般,凉意丝丝渗透。但他仍保持着风度和仪态,脸上不见半分愠色。他反而温和地向诸葛均询问起诸葛亮平日的志趣爱好,读何书,喜何物,与哪些友人交往密切。诸葛均一一作答,虽言辞朴实,倒也清晰。
最后,刘湛再次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信纸用油布包得严实,未曾被雨水打湿。他郑重地交给诸葛均:“此信之中,除表达孤对令兄的仰慕之情外,还就如今天下大势、民生经济、治国安邦之策,提出了几个具体问题,恳请先生不吝赐教。待令兄归来,烦请转交。”
回程的路上,雨渐渐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连最是跳脱、惯于活跃气氛的郭嘉,也皱着眉头,抿着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其严肃的问题,连湿透的衣服带来的不适都暂时忘记了。
“奉孝,一路沉默,有何发现?”刘湛打破沉寂,问道。马蹄踏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
郭嘉摸着光滑的下巴,沉吟道:“主公,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