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益州图(3 / 6)

强记,过目不忘’的奇才张永年?听说此人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对刘璋的庸碌无能向来嗤之以鼻,在益州官场并不得志,牢骚满腹……他此刻不在成都,却突然出现在我襄阳,还要献西川图本?嘿嘿,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出戏,可是越来越精彩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发现猎物的兴奋。

    诸葛亮手中轻摇的羽扇也是微微一顿,清澈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睿智的光芒,他缓声道:“若真是此人此时前来,则真乃天意助主公也。张永年其貌虽不扬,然其才学,尤其对益州山川地理、人物风情、军政虚实之熟悉,确非常人可及。其既来,必是认为刘璋不足与谋,欲另择明主;其既言献图,则必有所恃,此图恐关系取川之大计。主公,此人干系重大,当立即召见,且需……”他特意加重了语气,“……以隆重的国士之礼相待,言辞恳切,态度真诚,切不可因其容貌丑陋而有丝毫怠慢轻视之意。能否得此图,能否得此人真心相助,或许就在主公初见之一念之间。”

    刘湛心中豁然开朗,历史的机遇以一种奇妙而意外的方式,再次精准地送到了他的面前,而且是以一种更加主动、更加直接的姿态。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那一丝如同涟漪般扩散开的激动与期待,努力让声音保持沉稳和平静,沉声下令:“速请张别驾至东暖阁相见!奉孝,孔明,文若,你三人随我同往。记住,收起平日戏谑,待之以诚,奉之以礼!此乃能否顺利取得西川之关键!”

    “诺!” 三人齐声应道,神色也都变得郑重起来。

    片刻之后,魏公府内一间专门用于接待重要宾客、布置得既雅致又不失华贵的东暖阁内。熏香炉里袅袅升起一缕清淡的檀香,与窗外透入的春光混合在一起。刘湛端坐于主位,诸葛亮、郭嘉、荀衍三人分坐两侧下首,皆神色肃穆。

    门帘被侍从轻轻掀开,一个身影步入了暖阁之中。

    果然如郭嘉所描述,乃至其貌更为突出,给人印象极其深刻。只见来人身材确实矮小瘦削,看上去恐怕真的不足七尺,穿着一声略显宽大的蜀锦文士袍,更显其身形单薄。他的额头异常尖窄而向前突出,如同猿猴;鼻梁塌陷得几乎与脸颊平齐,鼻孔略显朝天;嘴唇因牙齿微微外凸而难以完全闭合,总是露着些许齿龈。若以世俗眼光论,其容貌可谓丑陋,甚至有些怪异。

    然而,与此形成极其鲜明、近乎诡异对比的是,他那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两颗被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深邃而锐利,闪烁着精明、自信、洞察世情,甚至带着几分睥睨万物、愤世嫉俗的光芒。他虽貌丑,但步履之间,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属于真正才士的从容气度,没有丝毫因容貌而产生的自卑与局促。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用深色锦缎严密包裹的狭长木匣,那姿态,仿佛捧着的是比性命还要珍贵的东西。

    此人,正是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

    张松进入暖阁,那双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迅速而冷静地扫过在场四人,在居中而坐、气度沉凝的刘湛脸上略一停留,似乎在快速评估这位名震天下的魏公;又在气质卓然的诸葛亮、看似慵懒实则眼藏慧光的郭嘉身上转过,最后再次落回刘湛身上。他并未因自己惊世骇俗的容貌而显露出半分局促不安,也未因身处威权赫赫的魏公府而露出丝毫怯懦卑微,只是依照礼节,上前一步,对着刘湛的方向,不卑不亢地微微一揖,声音果然洪亮如钟,带着蜀地特有的抑扬顿挫的口音,清晰地说道:“益州别驾张松,拜见魏公!”

    刘湛在张松进入的瞬间,就已将其相貌与气度的巨大反差看在眼里,心中亦是称奇。他牢记诸葛亮的提醒,在张松行礼的同时,并未像对待寻常属吏或使者那般安坐受礼,而是立刻起身,绕过面前铺着锦缎的桌案,快步上前,伸出双手做出虚扶的姿态,语气温和而郑重,充满了诚意:

    “永年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