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召集了麾下最擅长模仿笔迹和制造伪物的能工巧匠,闭门数日,精心伪造了几封韩遂与魏军“往来”的密信。信中,“韩遂”以一种饱受委屈、迫不得已的口吻,抱怨马超“刚愎自用,不听人言,非共事之主”,表示自己“心向魏公,愿弃暗投明”,并“详细约定”了投降的具体信号——于某夜举火为号,开放营门,以及接应的时间。信件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甚至连用印的细节都处理得天衣无缝。
然后,通过安插在联军内部的细作,郭嘉设法让这些足以致命的信件,“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一次小规模巡逻冲突的“战场”上,并被马超最信任、对其忠心耿耿的一名亲卫队长,“拼死”从一名“韩遂部信使”,实为死士伪装的身上“缴获”。
当那名亲卫队长带着一身“浴血奋战”的伤痕,颤抖着将那几封以油布包裹、染着点点“血迹”的密信呈给马超时,马超只扫了一眼,便觉得浑身的血液“轰”的一声全部冲上了头顶!
连日来的怀疑、被轻视的愤怒、被“背叛”的羞辱感,以及内心深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局势恶化而产生的焦虑和恐惧,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之前所有的流言、火灾、袭击、箭矢,似乎都在这几封“铁证如山”的密信面前得到了最终的确认!
“韩——遂——老——贼!!安敢如此欺我!!” 马超发出一声如同受伤狂虎般的咆哮,声浪几乎要掀翻帐顶。他猛地一脚,将身边一个重达百斤的鎏金铜壶踢得飞起,重重撞在帐柱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双目赤红,面目狰狞,一把抓起倚在旁边的虎头湛金枪,冰冷的触感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狂怒,挺枪就要冲出营帐,直奔韩遂大营而去!
“将军!将军息怒!此事蹊跷,还需仔细核实啊!” 庞德等几名忠心部下闻声冲进大帐,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死死拦住他。庞德更是拦腰抱住马超,急声道:“主公!万不可冲动!此必是魏军反间之计!韩将军纵然……纵然有所不满,也未必真会行此叛逆之事!此刻内讧,正中间人下怀啊!”
“核实?还要如何核实?!证据确凿!白纸黑字!连投降的时辰、信号都定好了!怪不得他屡屡劝我谨慎,原来是包藏祸心,欲拖延时日,与魏贼里应外合!” 马超奋力挣扎,怒吼道,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放开我!我要杀了这老匹夫,以祭我军旗!!” 他神力惊人,几名部将拼尽全力才勉强将他拦住,帐内一片狼藉,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然而,就在这内部火并一触即发的千钧一发之际——
“呜——呜——呜——” “咚!咚!咚!咚!”
震天的魏军进攻号角与催魂索命般的战鼓声,如同平地惊雷,骤然从营外四面八方炸响!紧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以及火箭划过夜空带来的凄厉呼啸!
“报——!将军!不好了!魏军……魏军全军出动,趁夜大举进攻了!” “报!前营栅栏已被突破,魏军重步兵结阵杀进来了!” “报!左翼羌兵营寨发生骚乱,部分人马不听号令,自行溃逃!” “报!韩遂将军所部……所部营盘火光冲天,人马调动频繁,似乎……似乎有兵马在向内移动!方向……方向正是我军中军!”
坏消息如同雪片般,一个接一个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马超的心头!
马超脑中“嗡”的一声,霎时间一片空白。内外交困,众叛亲离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渭河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猛地甩开阻拦的部下,一个箭步冲出大帐。
帐外,已然是一片混乱的修罗场。放眼望去,营寨多处燃起大火,火光映照下,魏军黑色的旗帜如同死亡的浪潮,正从多个方向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