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塞外扬威(4 / 5)

法直视的耀目光芒。双方总计近二十万大军,在齐膝深的、冰冷松软的积雪中,艰难地、缓缓地列开了决战的阵势。鲜卑骑兵依旧试图发挥其传统的机动优势,派出大量轻骑,如同狼群般,从两翼高速包抄,试图扰乱魏军的阵型。然而,魏军严密的步兵方阵,早已演练过无数次应对骑兵冲击的战术,此刻如同移动的、扎根于雪地的钢铁森林,前排是如林般斜指向前、长度惊人的步槊,后方是层层叠叠、蓄势待发的强弓硬弩。当鲜卑骑兵进入射程,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密集的箭矢如同死亡的暴雨,带着凄厉的破空声,遮天蔽日地泼洒出去,一次次地将狂呼冲锋的鲜卑骑手连人带马射成刺猬,挫败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凶悍而徒劳的冲锋。而魏军自身精锐的骑兵部队,则在张辽、马超等骁勇绝伦的将领亲自率领下,如同数把早已磨砺多年的出鞘利刃,看准时机,从步兵方阵的间隙中猛然杀出,与试图靠近的鲜卑骑兵进行着硬碰硬的、极其惨烈的正面搏杀!马刀与弯刀激烈碰撞,溅起无数火星,怒吼声、兵刃入肉声、战马悲鸣声,响彻原野。

    刘湛坐镇于中军高大的指挥战车之上,身披那身标志性的金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战神亲临。他面容沉静,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如同棋局般复杂的态势演变,不时对身边的传令兵下达简洁而清晰的指令,调动着预备队,填补着防线,寻找着敌人的破绽。郭嘉依旧裹得严严实实,像个臃肿的球,站在刘湛身侧稍后的位置,眯着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远处因骑兵厮杀而扬起的漫天雪尘,偶尔会凑近刘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上一两句关于敌军调度异常或可能埋伏的提醒,往往便能一语中的,切中战场瞬息万变的要害。

    这场惨烈的决战,从清晨天色微明,一直持续到午后太阳西斜。洁白的雪原早已不复原本的模样,被无数马蹄、脚印践踏得泥泞不堪,更被双方将士和战马的鲜血,染成了一片片巨大而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污浊泥沼。倒毙的人马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横七竖八地遍布战场,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鲜卑人虽然个体悍勇,骑术精湛,但在纪律严明、战术协同、装备精良、并且士气如虹的魏军面前,渐渐显得力不从心,冲锋的势头一次比一次微弱,阵型也开始出现散乱的迹象。尤其是当魏军阵中,因为看到皇帝旗号始终屹立不倒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的“万岁!万岁!”的狂热呼声,清晰地传到鲜卑人耳中时,得知魏国皇帝竟然亲临最前线,与他们一同承受箭矢风险,鲜卑军队本就因久攻不下、伤亡惨重而开始动摇的士气,受到了几乎是致命的打击。恐慌,如同瘟疫般,在疲惫的鲜卑士卒中迅速蔓延开来。

    拓跋力微在中军王旗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勇士们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一次次徒劳地粉碎在魏军坚固的阵线前,看着左右两翼的包抄被魏军精锐骑兵死死挡住,甚至被反推回来,又听到对面那震耳欲聋的“万岁”呼声,他脸色铁青,知道大势已去。再坚持下去,恐怕连他这支鲜卑核心本部,都要彻底葬送在这异国的雪原之上。他猛地一跺脚,脸上闪过极度不甘与怨毒的神色,最终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在最为忠诚的亲卫骑兵拼死保护下,拓跋力微抛弃了代表他权威的王旗和大量行动迟缓的步兵,带着少数残存的骑兵主力,狼狈不堪地、头也不回地向北方那更加寒冷、更加荒凉的茫茫雪原深处亡命逃窜。

    “陛下!陛下!拓跋力微那老贼跑了!连王旗都扔了!”夏侯惇浑身浴血,征袍上挂满了冻结的血冰碴子,提着一把刃口都已砍出缺口的马刀,刀尖还在滴落着粘稠的血液,他如同一阵狂风般冲到刘湛的指挥战车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兴奋地、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声吼道,独眼中闪烁着大仇得报的畅快光芒。

    刘湛站在战车上,手扶栏杆,望着远处那代表着拓跋力微溃逃方向扬起的、越来越远的烟尘,脸上并无太多欣喜若狂的神色,反而是一片深沉的平静。穷寇莫追,尤其是在这气候极端恶劣、地形不熟、后勤补给线已然拉得很长的草原深处,盲目追击,很可能反中敌人诱敌之计,或者被恶劣的天气拖垮。此战的首要战略目的——重创鲜卑主力,收复北疆失地,打出至少十年太平——已经达到。

    “传令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