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的身形衬托得更加伟岸。外罩一袭玄色绣金蟠龙战袍,那狰狞的五爪金龙仿佛要破袍而出,直上九天。头戴一顶紫金打造、缀着红色盔缨的兜鍪,缨穗在风中飞扬。腰间,佩着那柄象征着权力与征伐的传世名剑——太阿剑。他步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踏在通往点将台的木质台阶上,都发出清晰而沉重的“咚、咚”声响,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跳节拍上。他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但那份久居九五之尊、执掌亿兆生灵生死祸福所养成的气度,以及此刻因北疆惨状而凝聚于眉宇眼底的、如同万载寒冰般的杀意,让他整个人如同一柄刚刚脱离匣椟、饮血之前的绝世神兵,锋芒毕露,锐不可当,令人心胆俱寒,不敢直视。当他终于登上点将台最高处,一缕挣扎着穿透云层的阳光,恰好照射在他那身金色的甲胄上,顿时折射出万千道耀眼夺目的金芒,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光辉,如同战神临凡。
他的身后,跟随着此次北伐的核心统帅与智囊:左侧是独眼怒睁、虬髯戟张、按剑而立、如同庙宇中护法金刚般煞气腾腾的大将军夏侯惇;右侧是面容沉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骠骑将军张辽;稍后是面容冷峻、气息沉稳如山岳、杀气深深内敛却更显危险的车骑将军徐晃;而在一众顶盔贯甲的武将旁,身着厚实青色棉袍、外罩一件银狐裘披风、脸色略显苍白却眼神清亮如寒星、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洞察世情般笑意的司空郭嘉,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这肃杀战场上的一个异数,却又不可或缺。
刘湛走到点将台最前沿,双手按在冰凉的栏杆上,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缓缓地、极具压迫感地扫过台下这片由忠诚、勇武、年轻生命与钢铁意志构成的、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浓郁的尘土味、铁锈味、皮革汗渍味涌入肺腑,非但没有不适,反而激起了他血脉深处某种久违的、属于征战岁月的悸动。他并未立刻开口,点将台上下,广场内外,陷入了一片令人心脏都仿佛要停止跳动的、极致的寂静之中,只有无数面旌旗在越来越猛的秋风中扑啦啦疯狂舞动的声音,如同战魂的呐喊与催促。
“大魏的将士们!” 刘湛的声音终于响起,他并未刻意提高音量,声嘶力竭,但那声音却奇异地蕴含着一种内力与精神的力量,穿透了秋风的呼啸,清晰地、沉稳地传入广场上每一个士卒的耳中,带着一种金属撞击般的质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意志力,“就在不久之前,在我们的北方!鲜卑胡虏,拓跋力微,背信弃义,撕毁盟约,悍然寇我边疆!他们绕过长城,突袭我云中郡!”
他的声音开始注入力量,如同逐渐绷紧的弓弦:“他们,屠我城池!烽火三日不熄!他们,戮我百姓!老弱妇孺,皆不放过!云中郡城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大魏子民的鲜血,还在北疆的土地上,未曾凝固!我大魏子民的冤魂,还在北疆的天空中,哭泣哀嚎!”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积蓄了足够力量的雷霆,轰然炸响,带着冲天的怒气与悲愤,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他们以为!朕初定天下,根基未稳,便会忍气吞声!他们以为!我大魏历经战火,需要休养,刀锋便已生锈!他们以为!长城之外的广袤草原,仍是他们祖辈那样,可以随意驰骋、予取予求的牧场!!”
“告诉朕!” 刘湛猛地“锵啷”一声,拔出腰间的太阿宝剑,那剑身如一泓秋水,在黯淡的天光下骤然亮起,闪烁着刺骨寒芒,他手臂奋力一挥,剑尖划破空气,带着尖啸,坚定不移地直指北方那阴沉沉的天空,“也告诉他们!!他们——想错了!!”
“吼!吼!吼!!” 回应他的,是瞬间爆发的、山崩海啸般的怒吼!这怒吼来自于数十万胸膛的共鸣,来自于被国仇家恨点燃的血液!士兵们情不自禁地用手中的长戟顿地,用坚硬的盾牌敲击着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如同远古战鼓般的轰鸣!“咚!咚!咚!” 这声音汇成一股,仿佛连脚下的大地都在为之颤抖、**!所有人的脸庞都因激动而涨红,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之前的沉重与压抑,被皇帝这番如同宣誓、如同战鼓般铿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