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铅粉,试图掩盖摔落造成的创伤,却依旧能看出骨骼不自然的凹陷和缝合的痕迹。
这真的是柳眠吗?
徐嫱的手指无声地蜷缩进掌心。
“你这张嘴,但凡柔和一点……”
徐嫱话语顿住,垂下了眸。
人已经死了,她再追忆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柳眠,你算计了那么多,可曾算到自己的结局?”
“又可曾算到,最后为你料理后事的,是你口中眼盲心瞎、蠢如笨猪的我?”
“为什么不肯听我一句……”徐嫱声音轻不可闻,隐隐透着哭腔。
最后看了眼棺木,徐嫱转了身。
“府上如今是谁管事?”徐嫱目光扫过角落里垂首站立的仆役。
“回徐小姐,是桂文。”仆役恭声道。
“他人呢?”
“吏部尚书的次子在灵堂上对公子不敬,桂文气不过,同他打了起来,伤着头,眼下还在昏迷。”仆役脸上戚戚然,偏头抹了抹眼角。
徐嫱侧了侧头,看向棺木,记恨柳眠的人太多了,难免有沉不住气的过来显威风。
“将账房、库房钥匙、仆役名册、柳府所有田庄、铺面的地契文书,一炷香内,全部取来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