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讲,下官知无不言。”
李淳风眼前一亮,连忙应下,显然对后续的数学著作充满期待。
温禾直视着他:“据我所知,将仕郎早被故鲁国公举荐入过秦王府,以你的学识,即便自荐于陛下,得这将仕郎之位也绝非难事,为何要特意参加科举?更何况,如今殿试尚未举行,其他举子皆未授官,你却已入太史局供职,这实在不合常理。”
他记得原本的轨迹上,并不是像现在这样。
贞观初年,李淳风本是直接上书,对傅仁均所著的《戊寅元历》提出十八条修改意见,李世民采纳了其中七条,便授了他将仕郎之职。
闻言,李淳风脸上闪过一丝讪然,随即又多了几分坦然的骄傲:“此事说起来,确实让下官汗颜,前番听闻高阳县子任明算科副主考,便想着考题定是你亲拟,必能尽显精妙算理,故而特意应试。”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未曾想,考题竟多是孩童也能解的基础算术,想来不是出自高阳县子之手,与我预期相去甚远,索性便放弃了殿试,仍按旧法上书陛下,论及《戊寅元历》的疏漏,陛下采纳了我的七条意见,便授了这将仕郎,让我入太史局专司历法之事。”
这番话里的傲气毫不掩饰,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二十五岁便能洞悉历法弊病,还能提出切实可行的修改方案,这份学识确实足以支撑他的自信。
要知道,《戊寅元历》虽首创“定朔”之法,是历法史上的一大改革,却因计算疏漏屡现误差,连祖孝孙、崔善为等名家校正后仍问题频出,李淳风却能一语中的。
温禾听得心头一震,随即朗声笑了:“原来如此,倒是我耽误了你。不过你放心,中级数学已在整理之中,其中涉及分数运算、开方之术,想来能合你胃口。”
他想起李淳风在《乙巳占》中对数学运算的钻研,知道这些内容定能打动这位行家。
李淳风眼睛瞬间亮如星辰,连忙躬身行礼:“若能得此奇书,下官感激不尽!日后高阳县子若有历法、算学或气象观测上的疑问,尽管吩咐,下官必倾力相助。”
他在气象观测上本就有独到研究,不仅改进过风向测定器,还对云气、风向有系统分类,这话绝非客套。
要知道他今年才二十五啊。
想想自己二十五岁的时候……额,好吧,前世他好像还没活到二十五岁。
惨啊!
温禾心中一动。
改良热气球正需精准的气象观测,造火炮也离不开精密的数学计算,李淳风这不正是现成的助力?
他当即笑道:“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改日我派人将书稿送与你,届时还要多劳烦你。”
“这是下官应对做的!”
李淳风欣然应下。
齐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却见自家小郎君和这位太史局的官员相谈甚欢,悄悄松了口气,只乖乖牵着马缰等候。
李淳风离开时,脚步都带着几分不舍,直到翻身上驴,还隔着老远挥手。
温禾望着那匹瘦驴驮着青袍青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