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容就像耳光扇在我脸上。
我知道我不该比较,可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着她。
她抚过琴键的手指永远不会像我的手一样,在冬天生出冻疮的疤痕;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永远不会像我一样,带着刻意练习的弧度。
她是真金淬炼的凤凰,而我,是躲在羽毛里取暖的麻雀。
爸爸妈妈又在楼下喊她“”,那声音里的宠溺,甜得发腻。
而我,永远是那个小心翼翼的“清伊”,那个需要看人脸色的冒牌货。
我拼命学习,努力变得乖巧,可这一切在她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她不需要任何努力,就能轻易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一切。
有时候,我会恶毒地想,如果她也尝过寄人篱下的滋味,如果她也经历过在深夜抱着破旧玩偶独自哭泣的夜晚,她还会不会这样云淡风轻?
但下一秒,我又被自己的念头吓到,我竟然在诅咒给我温暖的家庭,这种罪恶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越挣扎,缠得越紧。
最让我绝望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模仿她,学她走路的姿态,学她说话的语气,甚至学她抿嘴微笑时眼角细微的弧度。
可镜子里的那个我,永远是个劣质的复制品,就像偷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午夜钟声敲响。
也许我该恨她的,可当我看见她对我笑,把那些我从未见过的漂亮裙子递给我时,我又会不争气地心软。然后更恨这样摇摆不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