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异人族将月漓抬到实验室中央的金属实验床上,粗暴地丢下她便转身离开,厚重的合金门“咔嗒”一声锁死。
月漓静静躺了片刻,确认室内没有监控或其他人后,才缓缓睁开眼。
实验室气温低得刺骨,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渗入骨髓。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周边的金属医疗架上,摆满了锋利的实验器具。
五颜六色的药剂试管,还有浸泡在透明容器里的兽类基因细胞组织,部分组织还在微微蠕动。
其中一管泛着幽绿光芒的液体格外刺眼,液体中似乎有细微的光点在闪烁,透着诡异的气息。
月漓正想伸手去够,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
她神色一凛,瞬间躺平,闭紧双眼,气息也调整到“昏迷”状态。
脚步声在床前停下,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飘来,接着是一道女声低喃:
“这是注射了多少麻醉剂?到现在还没醒。算了,先抽管血给维达尔医生检查。”
护士掏出细长的针管,刚要扎向月漓的手臂,月漓猛地睁眼,
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制服。她迅速打晕护士,又点了她的睡穴,确保其三四个小时内不会醒来。
看着针管,月漓皱眉,随即与护士互换衣物,用“幻颜”术改变容貌。
在外人看来,床上躺着的仍是“月漓”,而她则顶着护士的脸,端着护士的血液样本,大摇大摆走出实验室。
实验塔楼的格局与蓝星实验室相似,分三层,每层面积却有蓝星实验室的十倍不止。
走廊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房间,部分房门虚掩,能看到里面摆放着巨型培养舱,舱内漂浮着模糊的人影;
墙壁内嵌着发光灯带,光线惨白,照得金属地面泛着冷光。
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匆匆走过,神色麻木,整个空间透着压抑与诡异。
月漓顶着护士“珍”的脸,端着托盘在实验塔楼的走廊里缓慢行走。
她的指尖悄悄夹着一枚微型记录仪,将沿途看到的一切都隐晦地记录下来。
走廊尽头紧闭的“高危实验区”大门、墙上标注着“基因融合剂”的药剂储存柜、偶尔从房间里传来的模糊惨叫声,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心头愈发沉重。
她一边走,一边默默记下路线,试图找到实验室的核心区域,或是与维达尔医生相关的线索。
就在她刚拐过一个拐角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喊声:“珍!”
月漓的心猛地一紧,脚步下意识停下——这显然是在叫“她”现在的身份。
她迅速调整呼吸,装作疑惑的样子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同款护士服的清秀女孩正快步朝她跑来,因为跑得太急,脸颊泛红,还微微喘着气。
“珍,你怎么还在这儿呀?”
小护士跑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托盘上,
“维达尔医生等你拿血样都快等不及了,刚才还让我出来找你呢!”
说完,她又催促道:“你快把血样送过去吧,别让医生等急了,他今天脾气可不太好。”
送哪儿去?
月漓心里咯噔一下,她根本不知道维达尔的实验室具体位置,若是贸然答应,必然会暴露身份。
情急之下,她突然捂住肚子,眉头紧锁,五官拧成一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缓缓蹲下身。
她将手中的托盘小心翼翼地递向小护士,声音带着虚弱的恳求:
“我……我肚子突然好痛,像是吃坏了东西,实在走不动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血样送过去?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就来。”
小护士见她脸色苍白,额角还渗出细密的汗珠,顿时没了催促的心思。
她连忙接过托盘,一脸担忧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严不严重啊?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来看看?肚子痛可不能马虎。”
月漓连忙摆手,强撑着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不用不用,应该就是小毛病了,去趟洗手间就好。麻烦你了,血样就拜托你了。”
说完,她还故意踉跄了一下,捂着肚子朝着走廊另一侧的“洗手间”标识快步走去,生怕小护士再多问几句,露出破绽。
月漓快步走进洗手间,反手锁上隔间门,才松了口气。
她立刻掏出藏在白大褂内侧的光脑,指尖飞快地操作。
尝试连接星际网络或拨打霍影、猴子的通讯方式,可屏幕上始终显示“信号干扰,无法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