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兴亡过眼皆陈迹,唯有青山似旧年(3 / 6)

万石,害百姓于水火,可知罪?”

陈言瘫在地上,还想狡辩:“臣是被兴源粮行老板欺骗,并非故意贪腐!”虞谦当即传粮行老板上堂,老板捧着账本哭得瘫软:“是你逼我的!你说若不配合,就撤了我的粮行执照,还说京里有大人给你撑腰!”顾彦随即呈上一箱银锭:“这是在你苏州私宅搜出的五万两赃银,上面的户部封条还没撕呢!”陈言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卫诵翻开修订后的《大吴律》,声音沉稳如铁:“杨璞阁老修订的律法明确规定,贪墨赈灾银满千两者斩立决。你贪墨五万两,罪加五等;且天启八年已有贪腐前科,属屡教不改。”刑部右侍郎宋昭补充道:“你的同党苏州府通判,已被革职抄家,流放三千里,永不叙用。”

“斩立决”三字如惊雷炸在陈言耳边,他瞬间瘫软,连滚带爬地扑向堂下:“臣愿退赃!求陛下饶命!”郑衡怒喝一声:“百姓在水里泡着啃树皮时,你怎么不求他们饶命?”说罢掷下判词:“陈言贪腐赈灾、残害百姓,判斩立决!赃银五万两用于修复苏州官仓,霉粮尽数烧毁,以防流入市面!”

行刑那日,苏州百姓挤满了刑场外围,有人举着“除奸安良”的木牌,有人捧着刚收的新麦。当监斩官宣读判词时,百姓们齐声叫好,声浪震得刑场旗杆嗡嗡作响。李董带着官员将追回的赃银铸成“赈灾专用”银锭,当众分发给灾民。钱溥站在一旁,看着百姓脸上的笑容,在《赈灾督查录》上写下:“贪腐者纵有京官之身,亦难逃律法之刃;民心者虽微如草芥,实乃治国之基。”

陈言伏法次日,户部郎中王砚便带着账房先生进驻苏州府衙,逐页核查陈言留下的账目。他指着“粮运损耗”一栏,笔尖重重一点:“正常漕运损耗不超百分之一,陈言竟报了百分之十,多出来的九成,全进了他自己的腰包。”当即拟定《赈灾粮运损耗细则》,明确规定损耗需经押运官、地方官、灾民代表三方签字确认,缺一不可。

户部左侍郎秦焕亲自南下追赃,不仅追回陈言的五万两赃银,还顺藤摸瓜,查出兴源粮行多年偷漏盐课十万两。他将沉甸甸的银箱交给李董时,语气凝重:“这些都是百姓的血汗钱,一部分修官仓,一部分买农具种子,让灾民能尽快复耕。”李董紧紧握住银箱把手,眼眶发红:“有朝廷这样撑腰,苏州百姓的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徐英在户部推行“赈灾款双轨核查制”,规定每笔赈灾款需由户部主官、六科给事中、地方知府共同管理,支出时三方画押方可动用。“陈言能得手,根源在权力集中、缺乏制衡,”徐英对周霖说,“以后要让权力互相盯着,从根上堵死贪腐的窟窿。”

户部右侍郎方泽则对漕运制度动了“大手术”,将“官运独揽”改为“官民共运”——民间粮商可参与运输,但需签订生死状:若出现粮损、掺假,不仅要双倍赔偿,还要吊销营业执照,终身禁入漕运行业。“民间粮商熟悉水道,效率更高,”方泽解释,“但必须用铁规约束,绝不能再给陈言这样的蛀虫可乘之机。”

月底核账时,王砚捧着账册向徐英复命:“江南赈灾款分文未差,新制度把漏洞堵得严严实实,地方官们都不敢有半分马虎。”徐英看着账册上“零贪腐”的记录,枯瘦的脸上露出笑意:“贪腐就像漕河的漏洞,只要咱们把堤坝筑牢,再凶的水也漏不出去。”

李董用追回的赃银,先修复了被淹的官仓,又在苏州城内外搭起十座赈灾粥棚,每天清晨便带着府衙官员给灾民分棉衣、盛热粥。“陈言的贪腐寒了百姓的心,咱们就得用实打实的干事暖回来,”他给一个冻得发抖的孩童裹紧棉衣,声音温和,“朝廷的新粮马上就到,大家安心过冬,明年春天咱们一起种地。”

正三品都察院副都御史钟铭巡抚江南,刚到苏州就直奔府衙,却见李董住在漏雨的偏房,正屋让给了无家可归的灾民。钟铭感动不已:“李知府,你这才是真正的父母官啊。”当即提笔写疏,请求朝廷给苏州减免一年赋税:“苏州受灾惨重,减免赋税能让百姓轻装上阵,更快恢复元气。”

正六品劝农官陈安带着农桑学堂的学子,赶着马车送来了新麦种和农具。“这是河南布政使柳恒大人培育的耐旱新麦种,一亩能收三石,”他蹲在地上,手把手教灾民“分段育苗法”,“明年春天种下去,秋天保管有好收成。”张阿公捧着金灿灿的麦种,老泪纵横:“谢谢陈大人,我们有救了,再也不用怕饿肚子了。”

正六品太医院院判方明带着医官赶来,在粥棚旁搭起义诊台,免费给灾民诊病、发药。“水灾过后容易闹瘟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