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已燃狼烟,赵烈参将请求援兵。”
“蒙傲呢?让他即刻入殿!”萧桓撑着御案要起身,萧燊连忙将他按住,取过《守边录》翻到雁门关详图:“父皇别急,儿臣已按谢太保旧策拟了应对之法。鞑靼善骑射却不耐寒,可令蒙将军分兵两路,一路带粮草驰援,一路从伏兵谷绕后,用‘火攻冻敌’之策,定能击退他们。”
蒙傲披雪入内时,甲叶上的冰碴尚未消融。他单膝跪地,目光扫过谢渊的画像,声音洪亮:“陛下,臣请带三万禁军驰援,持谢太保的调兵符,让边军知道,忠魂未散!”萧桓将案上的《守边录》扔给他:“按这上面的法子打,谢渊当年能赢,你也能。”
蒙傲接过书,指尖抚过“伏兵谷”的批注,忽然红了眼眶:“当年谢太保就是在这谷中,以五千精兵击退鞑靼三万铁骑。臣至今记得,他战后对臣说‘兵者,护民而非争权’。陛下放心,臣定按谢太保旧策行事,守好西北,不让他的血白流。”他转身要走,萧桓忽然道:“带上太子监国的令符,告诉边军,谢太保的策还在,大吴的军魂还在!”
出征前夜,萧燊捧着调兵符来与萧桓商议军情。御书房内,萧桓正对着谢渊的画像饮酒,案上摊着《守边录》与雁门关布防图。“蒙傲此去,你需在后方稳住粮道。”萧桓将半杯残酒泼在地上,似在告慰谢渊,“谢渊当年守雁门关,最看重粮道畅通,你令周霖尚书三日内备齐粮草,从漕运加急运往西北,不得有误。”萧燊点头应下,目光落在图上谢渊标注的“粮草囤积点”,忽然明白这便是遗策的价值。
蒙傲出征后,御书房的烛火依旧夜夜长明。郑衡捧着“江南十才子案”的卷宗入内时,萧桓正靠在软榻上,听萧燊诵读谢渊当年为十才子鸣冤的谏书。案上堆着泛黄的纸页,谏书上“草菅人才,动摇国本”的字迹力透纸背,郑衡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此案真凶已擒,是魏党余孽,当年受魏嵩指使构陷才子。”
萧桓接过卷宗,翻到谢渊的谏书,上面“草菅人才,动摇国本”的字迹力透纸背。他忽然想起,当年谢渊为这案子,在朝堂上与他争辩三日,他却以“结党乱政”为由将其罚俸。“朕当年糊涂啊。”他将卷宗拍在案上,声音发颤,“十才子含冤十年,谢渊蒙冤十年,都是朕的错!”
萧燊连忙递上参汤,轻声道:“父皇,如今平反还不晚。儿臣已以监国身份令虞谦都御史昭告天下,为十才子恢复名誉,追赠官职;魏党余孽按《大吴律》凌迟处死,以告慰忠魂。”他指着案上的《民本策》,“谢太保在‘吏治’篇说‘赏罚分明,方能服众’,儿臣不敢忘,这也是监国理政的根本。”
“把谢渊的谏书抄录百份,发到各州府。”萧桓咳嗽着说,“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吴的朝堂,容得下忠良,容得下直言。再建一座‘昭雪祠’,把十才子和谢渊的牌位都供进去,朕要亲自去祭拜。”萧燊闻言一愣,萧桓已多久没亲自出宫了?他望着父亲坚定的眼神,知道这是老皇帝对过往的救赎。
昭雪祠落成那日,雪后初晴。萧桓在萧燊的搀扶下走进祠堂,这是他两年内第一次出宫。望着谢渊的牌位,他忽然老泪纵横,颤抖着点燃香烛,对着牌位深深鞠躬:“谢渊,朕来给你赔罪了。你的忠,你的策,朕都记着,大吴的百姓也记着。”萧燊站在一旁,将《谢渊遗策辑要》放在供桌上,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牌位与册子上,温暖而庄重,宛如忠魂终得慰藉。
开春后,周伯衡带着四位阁老入御书房议新政,五人捧着的规划册上,首页都印着谢渊的《民本策》开篇句。周伯衡躬身递上册子:“陛下,此新政以谢太保遗策为纲,吏治重‘实绩考核’,民生推‘农桑补贴’,边防循‘军户屯田’,皆是从《民本策》《守边录》中化用而来。”
萧桓让萧燊代读,自己靠在榻上听着,目光掠过谢渊的画像,仿佛看到当年谢渊在朝堂上逐条陈述新政的模样。“‘贤才跟踪簿’这个法子好。”听到吏治部分,他忽然插话,“谢渊当年就说,寒门有才者多,可惜被出身所困。你们要把这簿子管好,别让真才实学被埋没。”
杨启阁老连忙应道:“陛下放心,臣已令沈敬之大人主理,凡通过选贤令入仕者,每半年考核一次,考核优劣直接与晋升挂钩。上月考核,海晨因核查魏党旧案有功,已升为翰林院编修,正七品。”萧桓点头,指了指《民本策》:“谢太保说‘贤才是江山根基’,你们要记牢。”
萧燊翻到“江南河工”一节,补充道:“儿臣已以监国令旨,令江澈大人按谢太保旧图施工,如今水渠已修到苏州,灌溉农田百万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