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徒.鲁巴雷。
这个名字本身,便是浸透了五百年挪威浓雾与凝固血液的诅咒。
他潜藏在这片被永恒湿冷与阴影眷顾的土地上,如同盘踞在时光裂缝中的古老毒蛛。其存在的唯一目标,便是染指那至高的冠冕——继承“二十七祖”空悬的第十席。
为了这份野心,他早已将良知与人性碾作尘埃。
五千条鲜活的生命——这仅仅是可被清晰计数的、直接沦为祭品的数字。
他们的血液被榨取、灵魂被玷污,化作鲁巴雷力量之河的涓涓支流。
若算上那些在黑暗中哀嚎、被其“恩赐”所污染扭曲的次级受害者,其罪孽之深重,足以令冥河本身为之沸腾!
鲁巴雷绝非孤身一魔。其麾下的亲族,是盘根错节的、由纯粹邪道与禁忌魔道浇灌出的畸形之树。
无论是族裔个体的力量纯度,还是其令人头皮发麻的数量规模,抑或是他们彼此间以鲜血与诅咒为纽带构筑的、令人作呕的共生强度,都完美印证着鲁巴雷那令人绝望的称号——
“超越者中的超越者”。他,即是行走于人世的、活生生的“不死”噩梦。
而这一切黑暗力量的中枢,便是此刻在诡异红月照耀下,如同浸透鲜血的巨兽般匍匐于大地之上的——鲁巴雷古堡。
遵循着死徒的铁律,此等魔巢本应永世隔绝于人世之外。
人类的良知无法理解,其本能更会因触及禁忌而疯狂战栗。
唯有被阴影与黑暗彻底包裹,唯有经主人亲自“邀请”的“贵客”,方有资格踏入这永恒的噩梦回廊。
城堡本身,便是魔道伟力的具现化。数重叠加的古老结界将其严密包裹,每一层都流淌着足以扭曲现实的磅礴魔力。
它是一座隐秘的圣域,其存在的根基深扎于现实法则的罅隙之中。
那近乎完美的“不可视”守护,甚至能愚弄自然之力本身,让整座城堡的存在感无限趋近于妖精们栖居的、缥缈难寻的异界!
诚然,鲁巴雷的城堡或许无法与那些立于死徒顶点的“祖”之魔城相媲美。
然而,它亦是历经了不知多少次“异端讨伐军”的圣火洗礼、在无数次被宣告“净化”的绝境中,依旧如诅咒本身般顽强耸立的虚幻之城!
这屹立不倒的五百年岁月本身,便是其绝对不可侵犯、永恒不灭的、以尸骸与绝望铸就的证明!
五百年的傲慢,五百年的确信。
城堡的主人——死徒鲁巴雷,对此深信不疑。他的统治将如这坚固的城堡与悠长的生命一样,永续繁荣,直至时间尽头。
……多么可笑而脆弱的自信啊。
这份流淌了五个世纪的傲慢,这份根植于不灭幻影中的确信——
其崩塌的倒计时,已然被冷酷地拨响。
其终结的丧钟,注定将在那个由一位少女所统率的、燃烧着毁灭意志的“大队”铁蹄之下,于这个注定被鲜血与烈焰染红的夜晚,被无情地敲响!
数十道漆黑的人影,如同从湖面升腾的、凝固的杀意,将那座诡异地漂浮在幽暗湖水之上的古老城堡,彻底纳入冰冷的包围圈。
五十人。
这数字本身,在死徒鲁巴雷盘踞了五百年的魔域之中,便是一个足以撼动法则的异数——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有如此众多的人类,踏足了这片本应永恒隔绝于尘世的诅咒之地。
冰冷的报告声,以精确到毫秒的节奏,在凝滞的空气中通过魔术回路传递:
“右翼三队,结界基磐侵入完成。”
“左翼指挥辅佐,城内索敌完毕。”
“各队,魔术回路秒针同步——10,6,3…0。完成。通告副官,按预定时间坐标执行。”
包围着血色古堡的魔术师们,没有丝毫的喧嚣或混乱。
他们的行动整齐划一,如同最精密的杀戮仪器。这摒弃了个体意志、熔铸为无个性铁壁的集团,其真实身份正是魔术协会麾下令人闻风丧胆的尖刀——E大队!
仅以五十人之数便冠以“大队”之名,绝非狂妄,恰恰相反,这更像是一种深藏不露的、令人胆寒的谦逊。
“已完全解析并掌控湖泊全域防御术式。结界逆相位侵蚀倒计时:半刻。若执行‘地图净化’协议,一小时后可启动最终程序。”
大队的副官,声音如同打磨过的寒冰,精准地向身旁那唯一能决定此地命运的存在——那位少女——进行着最终战术请示。
选项清晰——
完美胜利:突入城堡,将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