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渠的水源主要是从泾河而来,在渠首建设了石?堰口用来分洪排沙,增设干渠与斗门,这与都江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关中之民对粮食的追求是竭泽而渔的。
但人们在面对吃饱还是挨饿的选择时,人们往往都...
天光未明,咸阳宫外已车马粼粼。百官陆续入宫,脚步声在青石阶上回响,如同鼓点敲在人心之上。阳玉立于宫门前,身披玄色深衣,腰佩玉带,冠缨垂落肩侧,神情沉静如古井无波。张苍紧随其后,手中捧着昨夜重新誊录的残卷??那是从内史府灰烬中抢救出的零星账目,虽不完整,却足以作为今日廷议之证。
扶苏已在宫门等候多时,见阳玉到来,低声问道:“可有对策?”
阳玉微微颔首:“只待章邯现身。”
话音刚落,远处一队铁甲骑兵列阵而来,马蹄踏地,声震廊庑。当先一人身着银鳞战袍,头戴?冠,正是章邯。他翻身下马,步伐稳健,目光扫过阳玉时略作停留,嘴角微扬,似有敬意,又似试探。
“公子早。”章邯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
“章邯将军一路风尘,辛苦了。”阳玉还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昨夜军报称西境安宁,匈奴远遁,实乃社稷之福。”
“此皆陛下洪福,将士用命。”章邯答得滴水不漏。
二人并肩入宫,群臣侧目。有人低语:“章邯归来不过一日,便与丞相并行,权势可见一斑。”也有人说:“听说内史府失火,莫非与此人有关?”言语如风,悄然弥漫。
大殿之上,始皇帝端坐龙座,须发已显斑白,但双目仍炯炯有神。他轻咳两声,挥袖道:“今日廷议,先由丞相奏事。”
阳玉出列,躬身道:“臣启陛下,昨夜内史府突发火灾,关中三十六郡赋税底册尽毁,仅余残简若干。此事关系国本,不得不察。”
殿中顿时哗然。御史大夫冯去疾惊问:“内史府守卫森严,怎会失火?且火因何起?”
阳玉目光直视章邯:“据查,昨夜有人持丞相印信调离守库令史,趁机纵火。而那印信……并非朝廷正式颁出,乃系伪造。”
“哗??”满朝震惊。
章邯神色不变,上前一步:“陛下,此事重大,若真有人伪造相印,罪当诛族!臣愿领廷尉彻查,务求水落石出。”
阳玉冷笑:“将军果然忠心可嘉。只是臣有一事不明??昨夜持印者,乃老仆章敬,系将军族叔。此人平日居于将军府邸,饮食起居皆由将军供给。不知将军可曾察觉其行为异常?”
章邯眉头微皱,旋即坦然道:“章敬年逾六旬,素来老实本分,为我府中炊事多年。若其真涉此案,臣愿一力承担监管之责。”
“好一个‘监管之责’!”阳玉步步紧逼,“可问题是,他如何能仿得丞相印信如此逼真?此印乃朝廷重器,形制、篆法、铜质均有定规,非经年研习不得其髓。一个烧火做饭的老仆,竟能伪造相印?除非……背后有人授意!”
殿中鸦雀无声。
蒙恬忽而起身:“阳玉公子所言极是。若无内应,断难成事。然证据何在?仅凭一名老仆身份牵连章邯将军,恐难服众。”
阳玉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片:“这是从火场残骸中寻得的一角账册,上有‘陇西减赋三成,以充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