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堡的烛火摇曳,漫长的赌局已然进入尾声,光线映照在一张张苍白而紧绷的脸上。
牌桌旁,只剩下两名对手——
司命,外乡人的赌徒,命运的编织者。
血夜公爵,血族的统治者,不败的象征。
其他血侯皆已败退,东镇血侯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她低垂着头,不敢看向公爵的眼神,甚至不敢出一丝声音,
仿佛害怕这一刻的沉默会变成对自己的审判。
她输了,不仅输掉了筹码,还输掉了公爵的信任——输掉了自己在血族中的地位。
司命轻轻地叩了叩桌面,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东镇阁下,还不打算退场吗?”
血夜公爵没有开口,只是指尖微微一动,宛如敲响命运的丧钟。
东镇血侯的肩膀一颤,她缓缓站起身,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低哑“……请容我告退。”
步履僵硬,她走出赌桌,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至此,赌局之上,只剩下两个人。
空气仿佛变得沉重,每一次烛火的跳跃,
都像是计时器滴落的声音,将血堡牢牢禁锢在这场命运的对决中。
血夜公爵终于缓缓抬起眼睛,第一次真正地打量司命。
那双猩红的瞳孔中,不再是居高临下的俯视,而是对“同类”
的审视。
片刻的沉默,漫长得仿佛能吞噬整座堡垒。
然后,司命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声音平静得宛如死寂之钟的回响
“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血夜公爵微微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危险“你在逗我开心吗,外乡人?”
司命看着他,目光锋利如刀锋,没有丝毫动摇“你知道的。”
他轻轻地转动着指尖的筹码,声音悠然而笃定
“这一场赌局,从开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输家——而那个人,就是你。”
血夜公爵的笑容微微一顿。
那一瞬间,空气几乎凝滞,所有的烛火仿佛都被吸走了温度,整个房间的气氛降至冰点。
娜塔莎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司命,
瞳孔微缩,目光复杂地在他身上流连,仿佛终于明白了某件事。
她喃喃自语“……原来那天,猎卡师的游戏,在你眼里如同幼稚园的过家家,对吧?司命?”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空气中,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血夜公爵的笑意渐渐消退,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冰冷如夜幕下的一片死寂。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次落下,都是命运沉稳而低沉的回响。
“那么,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输的?”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像一柄未曾出鞘的利刃,
在空气中划开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司命微笑了一下,目光从容,指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桌面上的一枚筹码,
轻盈地在指尖旋转,仿佛整个赌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先,你们太依赖牌员的作弊手段。”
他轻声道,语气中带着某种淡淡的嘲弄,
“可是,当你们意识到我可能‘标记’了所有的牌时,你们的信心就已经开始崩溃了。”
血夜公爵的眼神依旧冷漠,他没有说话,但指尖的敲击声却停顿了一瞬。
司命微微一笑,继续道“其次,你的血侯们彼此竞争,为了在你面前争宠,不惜自相残杀。
而这一切……不过是我引导出来的。”
他目光缓缓扫过空无一人的座位,那些曾经自信满满的血侯,如今连赌桌的一角都无法触及。
“最后,你们血族的最大弱点,就是骄傲。”
司命的声音微微压低,带着几分冷意,“你们不会接受自己可能被一个外乡人算计,
所以,直到现在,你依然相信自己可以赢。”
血夜公爵的手指缓缓收回,敲击桌面的动作彻底停止。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轻轻地笑了。
那是一种低沉、危险,甚至带着些许愉悦的笑声,仿佛这场赌局终于走到了最值得期待的时刻。
“很好。”
他缓缓道,低沉的声音宛如一场夜幕降临前的低语。
他轻轻一抬手,示意牌员继续,猩红的眼眸深邃如无底深渊。
“那么,来吧——让我们看看,命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