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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光的余晖照亮他的面庞,他的眼睛依旧睁开,

那是凝视天穹的眼神,仿佛要看清命运,却早已看不到任何东西。

徐龙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风替他低声述说:

“东京,燃烧成金;

人类……第一次以为自己成了神。”

他缓缓抬头,凝视那仍在天幕上漂浮的蘑菇云顶端。

它是胜利的象征——却也是一座死者的坟冢。

副官气喘吁吁跑来,脸上满是激动与疲惫,站定敬礼:“船长!结束了!我们赢了!”

徐龙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具不再起身的身影,

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像风吹过灰烬:

“我赢了……但,我也输了。”

风卷过甲板,带起血与酒的味道,

那气息在胜利的余烬中飘荡,像是某种无法言说的悼词。

远处,蘑菇云缓缓塌陷,仿佛神祇的王座从天界坠落人间。

核爆后的东京——成了一座被时间炙烤至焦黑的城市。

残阳似血,天际染着不散的余辉。

辐射的雾气在空中弥漫,像一层不散的死亡之纱。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焦炭与化学反应的气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街道崩塌,钢铁建筑融化成金属洪流,从高处倾泻而下,

一条条被烧灼凝固的“血河”,在城市中蜿蜒如蛇。

而在那炼狱般的废墟深处,忽然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从火海中走出。

那是一个男人。

他身披白衣,袍角缀满灰烬与核尘,

却在每一步落下时,脚边的灰尘都会自动避让,仿佛神迹显现。

那不是行走,那是降临。

灼热的风在他周身咆哮,却在靠近他一寸处突然中断,像被无形之力撕裂。

“他行于火,不被焚;风绕其身,却不敢触衣。”

仿佛天地间,已有新的法则在围绕他运转。

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御神院·幸隆。

老人低着头,步履沉重,表情空洞仿佛早已失去灵魂。

他额头那枚凸起的狐瘤微微闪烁着诡异红芒,

那不是伤口,而是主人的印记——忠诚的象征,控制的烙印。

安倍晴久在一具焦黑的尸体前停下脚步。

那具尸体跪伏在地,姿势仍保持着虔诚祈祷的模样,手掌合十,似乎在死前最后一刻也未曾动摇信仰。

他轻轻一笑,声音低柔,语气温和到令人心悸——仿佛慈悲神明在赐予宽恕:

“樱花谢了……但信仰,永恒。”

那声音宛若风中细语,却让人心底泛起寒意。

他身后的废墟之上,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

那是无数阴阳师残魂的绝唱:

“神国万岁——!”

“殿下永恒——!”

“玉碎!为殿下的国度——!”

他们的身体燃烧着幽蓝色的狐焰,如同自焚的灯火,

在辐射与风暴中化为飞灰。

这不是简单的毁灭,而是一场仪式。

那一幕,像极了某种失控的宗教祭典,神圣而疯狂。

空气中充满了死亡的味道,却没有一丝哀伤。

那是被信仰彻底毒化后的狂喜,是灵魂溺毙前的欢呼。

赤龙号的甲板上,徐龙站在舷边,目光死死盯住那道从火海中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那是谁?”

卡尔维诺站在他身旁,眉头紧锁,低声道:“他……走在核焰里。”

莉莉娅脸色惨白,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一步,喃喃出声:“那不是人……”

安倍晴久缓缓抬起头,依旧是那熟悉的温和微笑,仿佛神明在完成祭祀之后,回到了凡尘。

他的脚步极缓,却每一步都掀起尘浪。

他跨过坍塌的炮台,穿越焦土,步步走近那片死亡的中心。

他脚下,灰烬自动分离,尸骸让道,仿佛连死者都不敢阻挡他的前行。

那些化为灰烬的阴阳师残骸,竟在死后也未沉寂——

他们的无声嘴唇一张一合,反复诉说着唯一的词语:

“神……国。”

终于,他走到核基地废墟的最深处。

那里,导弹井的盖子仍冒着白烟,地面焦黑龟裂。

而司命,静静躺在那里,身躯破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