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还属于他。”

就在这时——

房间的灯光闪了两下,又暗了下去。

空气里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回声。

“屋子……太小了……可外面太大……”

空气安静得可怕。

血雾散去,铁皮屋终于不再扭曲。

墙壁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只是到处都是裂痕。

血液、灰水、蜗液混成一滩,顺着地板的缝隙往外流。

司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环顾四周。

那些“蜗牛人”——被蜗居老人污染的秘诡师——还倒在角落里。

他们的身体仍在轻微抽搐,背后的壳半融半化,眼神空洞。

塞莉安皱着眉头,掩住鼻子:“真臭……这味道比战场还糟。”

司命没回应,只是走近了一步,观察那些被诅咒的身体。

“……他们还活着。”

塞莉安一怔:“活着?可他们已经?”

话没说完,其中一个“蜗牛人”忽然动了动。

他用尽全身力气,伸出一只残破的手,指向房间最深处。

那里,有一张桌子。

被一块暗红的布盖着。

塞莉安眯起眼:“这是什么?”

司命沉默几秒,走过去,站在那桌前。

空气里还弥漫着香灰的味道——那是道香燃尽后留下的焦甜气息。

塞莉安抬起脚,直接一脚把红布掀了开。

红布滑落。

桌面灰尘四起,露出一个极小的法坛。

桌子歪斜,用破旧木板拼成,表面堆着厚厚的灰。

香炉里插着三根香,只剩一根还没完全熄灭——火焰诡异地朝下烧着,

一点一点吞进香身,像是在反燃。

而法坛正中,供着的并不是神像。

那是一尊怪物的雕像。

背着巨大的蜗壳,身上长满眼睛。

那蜗壳上刻着古怪的符号,有的像螺纹,有的像眼瞳。

从正面看,那张脸——竟和魏守槐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塞莉安退了一步,表情复杂:“他……这是在供什么?”

司命目光微动,缓缓开口:

“这老头……供的,不是神。”

塞莉安转头:“那他在供谁?”

司命盯着那尊怪像,声音很平静:“自己。”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蜗牛人们在角落里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像梦呓。

屋外的风灌进来,掀动那块落地的红布,发出“沙沙”的声响。

塞莉安皱眉,低声道:“他疯了。”

司命摇头:“不是疯。是太孤单。”

他顿了顿,伸出手指,轻轻拨开法坛上的灰。

木头表面隐约能看出刻过的字。

歪歪扭扭的几行:

“此屋有灵,愿守此身。”

塞莉安看着那行字,心底有点发紧。

“他想让……房子记得他?”

“嗯。”司命收回手,目光落在那尊怪像上。

“他怕死,怕被遗忘。想用信仰让自己留下。”

塞莉安轻声问:“那结果呢?”

司命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一点无奈。

“房子记住了,但他出不去了。”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

屋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咯吱”声,像在叹息。

塞莉安叹了口气:“真可怜。”

司命没回答,只是走上前,伸手从法坛上拿起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完整的螺壳。

比先前碎掉的那些要小,也更圆润,表面还闪着一层淡淡的光。

“这就是法坛的镇物。”司命低声说。

他将螺壳托在掌心,指尖轻轻一弹,一道银色的光从他手中划出。

光线在空中旋转,形成一条细线,像是命运的笔划。

他轻声念出一句律令:

“归形为律,破执为渡。”

银光顺着他的指尖落在螺壳上。

那枚螺壳微微一颤,发出清脆的“叮”声。

瞬间,整个法坛开始震动。

桌面上的灰飞起,香火猛地燃尽。

墙壁的裂缝中渗出淡淡的白光,像是被风撕开的梦境。

塞莉安后退一步,抬手遮住眼睛。

“什么情况?”

司命低声道:“领域的心脏被碰到了。”

螺壳开始崩裂,一道道裂纹爬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