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原身不知晓。

原身的父亲，甚至可以说是整个靠山镇的镇民，都不知道山的名字。

他们一直靠山而活，日子靠山而过，从来如此。

“嗯嗯。”黑皮熊头此刻没了凶相，只剩下憨相：

“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黑山山脉的外山。”

“地域不大，资源稀薄。”

“再往里约莫五百里，山脉山势变得平缓，是个平原，那里便是诸多妖王掌控的地盘，据说，那里一样有人。”

简短的两句话，却让陆长青心头震了又震。

所处的位置，还只是外山？

地域不大？资源稀薄？

几个词他都明白，可拼凑在一起，以他目前的认知，就有些无法理解了。

再三追问之后，陆长青眼眸流露出怅然，还有许多向往...

还是井底之蛙了。

这片天地之大，远超他的想象。

他本以为，山的那头，可能就是另一个镇子所依赖的山峰。

可根据黑皮所言。

黑山山脉辽阔无比，他出生近百年，也没敢离开外山。

据它娘所说。

大渊王朝建立之初。

人族的皇上，曾率领军队来过，想要将这连绵山脉清理干净，已绝隐患。

可征战数年，劳民伤财的情况下，都没有将这山林给扫荡干净。

最后，只是将外山的大妖，全部清除干净，撤了出去。

同时，也将大渊王朝的板块边界，定在了这山脉边缘。

陆长青眼眸闪动。

难怪之前周贤胜的姐姐周玲，还有镇妖司那些人，都说镇子是偏远之地。

这话并非贬义，而是事实...

“那里头妖王是什么情况？”陆长青如此问道。

黑皮眼眸呆滞，长嘴微张，发出长音“呃——”。

思索了片刻，才回应道：“妖王它们的实力，每一个都堪比主人你们武道当中，所谓的‘超凡’。”

“但具体有多强大...”

“我就不知道了。”

“毕竟我现在的能耐，换到你们人族，应该也只是三练。”

陆长青听到黑皮言语，忍不住发问：“你是怎么知晓武道境界这类信息的？”

“妖王讲的。”黑皮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我们能够转变为妖精的精怪，都会被牵引使者，引至妖王身前，去修习几年。”

“原来如此。”陆长青闻言，缓缓颔首。

这应该也算是精怪妖族，培养新鲜血液的一种方式了...

他一直对所谓超凡、五行之术好奇。

此刻，便对黑皮问了个干脆。

“脱凡，还有刚刚你口中的五行之术，你且都和我讲讲。”陆长青道。

黑皮又是一副痴呆模样，“呃”的半天，才回应道。

“人族妖族当中，虽然很多理念不同，但在‘修行’上，却有极多的相似之处。”

“比如想要达到更高的层次，身体，就是最重要的基石。”

“也就是武道四练。”

“这四练，便是将身体修炼成足够强悍，能够容纳天地灵气的容器。”

“只要四关一过，就算是脱凡，有真正成为‘天地宠儿’的资格了。”

陆长青眉头微蹙：“天地宠儿是什么意思？”

黑皮砸巴两下长嘴，接过树苗递给它的青果，丢进嘴里拒绝起来：“吧唧吧唧...”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我奇怪，主人明明还没有脱凡，就会五行之术的怪异之处...”

“脱凡之后，开始养气，气便是天地灵气。”

“厉害的武夫，不会将自身上限定死在某个属性上，而是会不断养练那一口最为纯粹的虚无之气，直到巅峰。”

“天赋次一些的武夫，上限本就不高，便草草谋定了某个属性后，加以修炼去了。”

“比如我知晓的，一个将军，便是一身火气，厉害嘛是厉害，但这辈子，都无法迈入更高的境界了...”

“...”

陆长青再度揪住几个点，详细问了之后。

他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脱凡，其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