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程呢?”
张二崇苦笑:“王大人?”
“他正在临时驻地写奏报吧。”
“此次损失如此之大,他总要向上峰‘解释’一番。”
“而且......”他欲言又止地看了陆长青一眼。
“而且什么?”陆长青平静地问。
“而且,王大人似乎对陆供奉你......格外‘关注’。”张二崇压低声音:
“战后他几次向我询问你的来历,以及你那几只灵宠之事。”
“言语间,颇多猜忌。”
周正冷哼一声:“他那是妒恨交加,又心怀鬼胎。”
“若非他今日强行拦我,东面缺口未必会破,伤亡也不会如此惨重。”
“此人刚愎自用,心思歹毒,留在靠山镇,必是祸患。”
陆长青眼神微冷。
王程的敌意他早已察觉,如今更是摆到了明面上。
“他向上汇报,必会提及你和契兽的异常。”周正看向陆长青,语气严肃:
“长青,你需早做打算。”
“朝廷镇魔司,对不受控的力量向来忌惮。”
“若被扣上‘勾结邪魔’或‘修炼禁术’的帽子,麻烦不小。”
陆长青沉默片刻,道:“兵来将挡。”
“当务之急,是应对隐教接下来的报复。”
“枯骨涧被毁,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没错。”周正点头,“隐教此番损失惨重,下次再来,必然是雷霆万钧之势。”
“我们必须尽快恢复防御,同时......或许该考虑主动出击,拔掉他们在附近的钉子。”
张二崇闻言吓了一跳:“主动出击?”
“周兄,我们如今人手折损严重,自保尚且艰难,如何主动出击?”
“正因如此,才不能坐以待毙。”周正语气坚决:
“隐教经营日久,附近定然还有类似枯骨涧的据点。”
“若能找到并摧毁,既能削弱敌人,也能获取情报,知己知彼。”
就在这时,密室外传来周玲的声音:“爹,陆大哥,张叔叔,有紧急情况。”
周玲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张小小的、卷着的纸条,脸色紧张:
“刚刚,一支巡逻队在清理西街废墟时,发现了一只被石块压死的信鸽。”
“鸽腿上绑着这个。”
周正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眉头瞬间紧锁。
他将纸条递给陆长青和张二崇。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字迹潦草,似乎是在极度匆忙下书写:
【‘饵’已惊,‘钩’将至。速清‘痕’,备‘笼’。——‘影’】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这......这是何意?”张二崇茫然。
“隐教的内线传来的。”陆长青语气冰冷,点明了关键:
“‘饵’指的是我们,或者特指我。”
“‘钩’是他们即将派来的更强力量。”
“‘清痕’是清除痕迹或知情者,‘备笼’......是准备陷阱,请君入瓮。”
周正一掌拍在桌上,眼中怒火燃烧:
“果然!镇内有他们的奸细!而且级别不低,能接触到这种核心传递!”
张二崇浑身一颤:“这...这如何是好?敌暗我明,这......”
“纸条是写给谁的?”陆长青问周玲。
周玲摇头:“信鸽死了,找不到来源。”
“但这方向,是从镇内往西边山林去的。”
“西边......或许是传给某个特定接头人,或者只是单向预警。”周正沉吟道:
“这说明我们的反击,确实打疼了他们,让他们内部的某些人感到了危险,急于清理和准备。”
陆长青看着纸条,心中念头飞转。
隐教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更快,也更加狠辣。
清除痕迹,意味着他们可能会断掉一些线索,甚至灭口。
准备陷阱,则意味着下一次冲突,将更加凶险。
“这张纸条,或许是我们的机会。”陆长青缓缓道。
周正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