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溢出一丝鲜血。

毁灭之剑发出一声带着嘲弄的轻吟，挣脱掌控，回到苏凌手中。

苏凌的身影在风暴中摇曳。

他的肉身早已崩溃，眼眶中只剩两团燃烧的紫色火焰，视线涣散。

他凭借神元境的精神感知，以及蓝银皇右腿骨强行吊住的一丝生机，维持着姿态。

“终于肯现身了……银龙王。”

他的声音淡漠如冰，听不出丝毫情意，只有死寂。

古月强压下喉间腥甜，急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自爆超神器？你想让整个大陆为你陪葬吗？”

“那还用说？”

苏凌的嘴角，极其艰难地扯出一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带着令人心寒的嘲弄。

“当然是为了终结这场持续了数万年的闹剧。”

“就像你常说的，人类与魂兽，仇恨的螺旋永无止境。”

“既然无法化解，那便由我……来亲手终结。”

话音未落，他手中毁灭之剑爆发出刺目光芒。

身形化作一道决绝的紫色流星，没有丝毫犹豫，直刺古月心口！

剑锋所过，空间寸寸崩塌，留下漆黑轨迹。

“你！”

古月又急又怒，更多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心疼。

她急忙闪避，曼妙身姿在毁灭剑光中辗转腾挪。

她想劝他，想让他停下这自杀行为，可万千话语堵在喉咙，不知如何说起。

她是银龙王的神性化身，理智、清冷、高贵是她的本质。

漫长岁月赋予她的是睥睨众生的威严，而非低声下气的恳求。

此刻心中虽急如油煎，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能带着几分未察觉的委屈，笨拙躲避攻击。

身上不可避免地被凌厉剑气划出几道血痕，银色神血洒落长空。

“停下！我知道……我知道错了！”

她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水光氤氲。

“快停手吧！你打不过我的！我不想杀你！更不想你死！”

“呵……不想杀我？”

苏凌气笑了，笑声干涩而悲凉。

“我就讨厌你这副模样！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像是在施舍！”

他燃烧灵魂，拼尽一切，在她眼中却仿佛只是蝼蚁的挣扎？

随手便能抹除的存在？

这认知如毒火，灼烧他仅存的理智。

攻势更加疯狂，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