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仿佛他的背叛从未发生过。
当事人都用行动表示谅解了,三长老内心的负罪感却没有因此减轻一丝。
在精灵王那了解到,不到绝境神明不愿干涉索尔大陆的一切事物,他明白,自己错了。
错大了。
是的,看上去他是大义,为了本族的延续忍痛灭亲,站在真理的一方,但他没法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欺骗自己。
回忆事件的整个经过,参与人员的动机都能予以理解、充足的理由。
“本族王室成员族人生死安危,支援异端招致神明施以惩戒”,不清楚事实的长老们根据线索做出这种推断,是非常合理的,没人能横加指责。
并且除了安娜,其余长老跟芙蕾德莉卡并无纠葛、利益冲突等,他们完全是出于为本族解除危机的角度考虑。
可他呢。
别人与芙蕾德莉卡接触很少,不了解她的性格,笃定她为了私人感情无视族人的性命。
他三长老是芙蕾德莉卡的老师,陪伴了芙蕾德莉卡整个幼年时期,朝夕相处上百年,难道也不清楚自己学生的为人吗
在安娜劝说长老们助力时,他非但不曾有一句为芙蕾德莉卡的辩解,而且也没向王求证,就随意的默认了此事真实性。
后来王告诉他,芙蕾德莉卡请求远赴莱克时,询问过自己大军救援异端是否会触怒神明。
若是,她舍弃精灵血脉独自前往,若否,就以王位继承人资格为代价,换取军团的临时指挥权。
得知了这些,三长老沉默的回到房间枯坐一夜。
第二天早晨,他走出房间去找芙蕾德莉卡,决心道歉后自裁赎罪。
然而芙蕾德莉卡似乎察觉了他的死志,笑说“老师不必自责,当时的情况如果换做我是老师,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何况精灵族还需要老师”。
三长老晓得,她不会的。
最后三长老放弃了自裁,因为精灵族确实离不开他。
但煎熬像是烈焰在灼烧他的内心。
他渴望能缓解,于是每天在芙蕾德莉卡外出、返回的必经之路上“散步”,制造两人偶遇的契机。
之后两人简短交流的过程中,三长老假装自己毫无悔意,道歉不过是为免除王的责罚,希望刺激她咒骂自己,好减轻心底的罪恶感。
然而芙蕾德莉卡笑吟吟,秉持着对老师的礼貌,一点不恼。
连续数天下来始终如此,三长老愁得险些拔光自己的头发。
他逼迫自己的态度更恶劣,最后甚至在某天出言讽刺,她竟然看上个一无是处的人类。
殿下最在乎张牧先生,贬低他,殿下一定会生气的。
芙蕾德莉卡确实生气了,反驳道“张牧很厉害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三长老其它的讥讽,都是回复“老师教训得有理,芙蕾德莉卡必定铭记”。
“小三想什么呢”
被大长老的询问唤醒,三长老失去焦点的涣散眼神缓缓凝聚。
脑袋低垂一会,他忽然向等待回应的大老张说“我准备去禁闭室。”
大长老的眼睛瞬间瞪圆“你疯了进去后除非我族遭遇大难,否则绝不允许踏出一步,你想在里面蹉跎剩余的几百年生命
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三长老转身,往族地走去。
大长老愕然望着他的背影逐渐隐没在森林的幽暗里,直至彻底被林木遮蔽,才听见丧失了生气的嗓音传来。
“我现在,本身就跟死了没区别。”
“哦这么说,三长老每天故意在路口那等着你”
“嗯。”
“就为了让你骂他”
“应该是吧。”
“真无聊。”
沿着河流蜿蜒通向波坦城的土路上,四人并肩走着。萨尔达里和爱丽在两侧,张牧、芙蕾德莉卡居中。这会,中间两人聊着芙蕾德莉卡的老师。
张牧听完芙蕾的讲述,大概明白,三长老是希望通过挨骂让自己好受些。
芙蕾德莉卡蹦跳着往前走“我是觉得,老师没必要这样。”
“你不怪他”
“老师肯定是责怪自己居然怀疑我,因为我小时候是老师照料长大的嘛。
但我后来在人类世界游历了很久啊,有变化不是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