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被亲兄坑害。对方与敌军合作,谎报军情,我们全军以千人对万人。没有后续物资,也没有任何消息,传送出去请求支援的消息也被拦。黄沙漫天,也是这样的夜晚,死伤惨重,在血液与尸体中,只有等死唯一一条路。”
顾染尘的声音淡淡的,好像在谈论其他人的故事。但显然无论是谁的,都不会像是他讲述的这样云淡风轻。
“我与剩余的弟兄不愿死于敌人之手,自刎于战场之上。我们并非死于敌人,而是死于血脉相连的亲人手中。可能也是我的仇恨太重,导致只有我一人成了鬼。”
他将折扇合起,缓缓说“我竟然活了将近千年了。”
尽管他的故事十分惨痛,但是白镜净并没有听出为什么因此就要仇视所有人类。顾染尘作为鬼王,执念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了。千年老妖怪,三观已经歪了,再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白镜净不觉得对方是在骗自己,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况且就对方身上的那种执念,就算比这个故事再惨痛一百倍她也相信,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会比因绝望而在沙场上,被自己守卫的国家所背叛来的痛苦。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在每一个人眼中的历史都不尽相同,白镜净对此不予评价。
“但现在不一样了。”顾染尘坦然地说“跟你一起打了这几场,我发现人类还是很有趣的,人间也好像有很多新鲜事。我可以帮助你完成你的目的,反正我也出来了,以前的仇人们死的死,圆寂的圆寂,没什么事干。”
“我的目的”白镜净重复着顾染尘的话,她的眼底流露出一丝迷茫。
顾染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好像透过白镜净深色的眼眸看穿了她的心底,她的彷徨。
一旁的警长喵嗷喵嗷地朝着两人叫唤,可能是被顾染尘的威压所吸引,许多大鬼都想要前来试探试探这个鬼王的实力。
被封印了这么久以前所收服的队伍也都散了,但是如果能够打败顾染尘,那么无论如何在鬼界都会有一席之地,甚至一统鬼界也并非不可能。
两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把警长兴奋地不行。尽管它只是一个农村没有进过城里的小猫崽,但是要说起见过的鬼可能还真没有哪些动物比它更多,更亲身接触。
它玄黑的毛色带着光泽,爪子锋利。
“顾染尘,出来应战”阳台外传出声音,尽管感知起来实力也不俗,但是比起贺家村的那一只还是小巫见大巫。
顾染尘伸出右手,骨节分明的手呈爪状,朝着阳台一阵吸力传来,黑影闪过,一只鬼正被他紧紧地扣着脖子。
此时此刻那只来挑衅的鬼才知道顾染尘实力的恐怖,那是深不见底的鬼力,透过对方清澈的眼睛只能看到粘稠的黑暗,无法揣测。
鬼气被源源不断地通过对方的手被吸进去,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逃脱那一只看起来没有说很么力量的手,终于,几声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呻吟声之后,它停止了挣扎。
可是顾染尘还是给对方留了一线生机,随手将它抛给了白镜净。
那一坨魂掉落在床上,只剩一小节气息,警长好奇地扒拉着,湛蓝色的眼睛满是天真。
白镜净看着顾染尘特意给自己留的鬼气,又抬眸看了看顾染尘。
伸出手,却又下意识合起了掌心。
她犹豫了。
“你怕了。”顾染尘定言道。
白镜净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怕自己没有办法成为光明正大的人类吗但是现在的状态也未尝不好,尽管以后死去之后可能还只是一缕幽魂,尽管到时候又是千百年的寂寞与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
那自己是害怕被掌控吗系统目前来说就如它所说,并没有对自己进行任何强制性的动作以及要求,一切说到底还只是得利于自己的希望。
白镜净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天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间万物都在它的掌控之中,任何都对它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就连自己也在它的规则之中。
白镜净恐惧这种不被自己支配的感觉,这种命运被其他人掌控,好像如果对方一个不满意,自己下一秒就重新回到荒林中,回到坟墓之中。
尽管顾染尘并不知道白镜净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白镜净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