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一举一动,或许都正在被那只冰冷的、来自未知维度的巨眼,静静地观看着。
而雷恩,在继续进行分析的同时,意识深处那团初火余烬,却在那次接触后,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变化。
它不再仅仅是躁动地渴望九黎本源,对那巨眼残留的、冰冷纯粹的“观察”特性,也隐隐传递出一种……类似“好奇”与“挑战”的混合意念。
这场战争,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只在同一个维度上进行。
帝都的权力洗牌带来的短暂“平静”被彻底打破了。
东境山脉深处那惊鸿一瞥的“彼界之眼”,如同一根冰冷的探针,不仅刺穿了“灰烬使者”小队的心理防线,更深深扎入了守夜人,尤其是“特应对”基地所有知情者的心头。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灵魂上。面对九黎族,他们至少知道敌人在哪里,知道对方的力量体系和目的(哪怕是毁灭性的)。
但面对这只来自未知维度的“眼睛”,他们一无所知——不知其来意,不知其弱点,甚至不知该如何定义这场即将到来或已然开始的“战争”。
“灰烬使者”小队被紧急召回,并未返回时计塔主基地,而是直接进入了位于帝都外围一处绝密地下设施的、经过最高规格强化和隔离的观察区。
他们携带的所有装备被立即封存,由墨丘利大师亲自带领的技术团队进行最细致的拆解分析,寻找那无形的“信息标记”究竟以何种形式存在,并尝试进行隔离或干扰。
队员们本人则接受了包括灵魂扫描、记忆回溯、精神稳定性评估在内的全套检查。
结果显示,他们的生理指标基本正常,但精神场确实附着了一种极其微弱、与自身灵能波动几乎融为一体、却带着明显异质规则的“印记”。
这种印记无法用常规手段探测,只有通过雷恩提供的、基于初火特性构建的特殊感应模型才能隐约捕捉到其存在。它如同一个隐形的信标,悄无声息地向外散发着某种难以解读的信息。
更令人不安的是,负责分析矿洞带回监控数据的研究员发现,那些布设的符文在巨眼消失后的几个小时内,记录到的环境背景辐射中,出现了一种极其规律且缓慢增强的、与巨眼能量特征同源的“信息涟漪”。
这并非主动攻击,更像是一种……持续不断的、低强度的“监听”或“校准”。
“它还在那里,”墨丘利大师脸色难看地向罗垚和雷恩汇报,“或者说,它的‘注意力’从未真正离开。
那个矿洞,甚至可能包括整个东境山脉那片区域,都变成了它的‘观测点’。我们在观察它,它更在以我们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观察着我们整个世界。”
罗垚站在观察区的单向玻璃外,看着里面正在接受深度冥想来稳定心神的“灰烬使者”队员们,沉默良久。
“清除标记的进展如何?”他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难度极大。”雷恩的意念通过加密频道传来,“标记与宿主的灵能乃至灵魂本源产生了浅层纠缠,强行剥离如同在精密仪器上拆除一颗长满神经的肿瘤。
利用初火焚烧是最彻底的方式,但会对宿主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轻则实力大跌,重则意识残缺。
熵逆覆写理论上可行,但需要对信息层面的法则操控达到微观极致,我目前无法保证百分之百成功率,且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和时间进行模拟推演。”
“优先保障队员安全,尽可能研发非损伤性清除技术。”罗垚下令,“在他们恢复并确定安全之前,‘灰烬使者’暂停一切外部任务。”
他转身,面向雷恩的投影(为了便于沟通,雷恩在指挥室维持着一个能量投影):“对于这个‘彼界之眼’,我们现在的策略是什么?被动防御,等待它下一次出现?还是……如你所说,尝试‘可控接触’?”
“被动防御风险更高。”雷恩分析道,“我们对它的了解几乎为零,而它正在持续不断地收集我们的数据。
时间站在它那一边。每一次它的‘注视’,都可能让它对我们的了解加深一层,直到完全洞悉我们的所有底牌和弱点。届时,无论它有何种目的,我们都将彻底失去主动权。”
“但主动接触……我们用什么作为‘筹码’?又该如何保证‘可控’?”罗垚眉头紧锁。
“筹码,就是我们自身,以及我们所掌握的力量,尤其是熵逆与初